如果司空摘星都是小偷,世上就没有什么神偷大盗。
谁也不得不承认,若论盗术,司空摘星纵然算不上天下第一,也差不多,否则也不会有偷王之王的名头。
陈安道:“我知道,你的盗术、轻功、易容术都很不错,好像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你。”
司空摘星道:“看来我好像很有名?”
陈安赞同道:“你当然很有名,只不过你也的确和你说的一样,是个小偷。”
独孤方忍不住道:“他是小偷?”
他惊讶极了,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也怀疑陈安是否真知道司空摘星。
小偷本是骂人的话,但司空摘星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好奇道:“哦?”
陈安道:“据我所知,你好像从不偷名贵的东西,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别人请你偷你才去偷,有许多时候你更是将东西偷走几天就还回去。”
司空摘星的确是这样的,他在江湖上很有名,但评风却很好,被他偷过的人非但不生气,而且引以为傲,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司空摘星偷的。
司空摘星有些不服气道:“就因为这样我就是小偷?”
陈安道:“当然不是,我觉得你是小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司空摘星好奇道:‘什么原因?’
苏少英、独孤方也很好奇。
陈安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道:“我听说你偷过天下第一吝啬鬼的夜壶?”
司空摘星不说话,任谁也看得出他已承认。
陈安淡淡道:“一个连夜壶都偷的人不是小偷是什么?”
独孤方、苏少英全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在忍,怕忍不住发出笑声。
他们也想不到司空摘星居然做过这种可笑的事,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陈得意说的很有道理,一个人若是连夜壶都偷,当然只能当小偷。
笑声响起。
不是独孤方、苏少英忍不住笑出声,而是司空摘星先忍不住笑出来,他捧腹大笑,笑得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好一会儿,司空摘星停下不笑,对陈安承认道:“看来我的确只是个小偷,天下间最小最小的小偷。”
他的语气轻松,谁也听得出他没有生气,甚至有一种很快活的味道。
陈安道:“你好像并不是来偷我的?”
司空摘星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道:“你的这一身装扮虽然值五六百两银子,但你身上确实没什么值得我偷的。”
他说的极肯定,甚至非常骄傲。
他过去曾为人偷过一块只值两三块铜板的烂布,按照道理来说,他说这种话应该很心虚。可是他偏偏有很足的底气。
苏少英、独孤方、陈安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很清楚司空摘星偷东西不是因为东西的价值有多么高,而是因为他是不是想偷——若是想偷的东西纵然一文不值对他来说也是价值连城,若是不想偷的东西纵然价值连城对他来说也是一文不值。
人生活在这世上,许多东西许多事甚至许多人都被定了价。若一个人内心没有独有的价值观,随着外界定下的价值而生活,这是非常悲哀的事。
陈安道:“既然我没什么值得你偷,那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司空摘星道:“有一只鸟告诉我,你很可怕或许是他见过最可怕的人,所以我想看一看你到底多么可怕?事实证明,他虽然常常错,但这次没错,你的确是个可怕的家伙,就算是我也栽了一跤。”
陈安疑惑道:“一只鸟?”
司空摘星道:“就是陆小凤。”
陈安明白了,笑道:“原来是他,原来你是他的朋友,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找我麻烦。”
苏少英、独孤方均很惊讶,他们还不清楚司空摘星为什么找陈安麻烦。
司空摘星板着脸道:“有一句话你错了,陆小凤不是我的朋友,完全不是。”
他说的非常肯定,铿锵有力,不容人反驳。
陈安道:“不是朋友你又为什么找我麻烦,岂非是因为你担心我要对付他?”
苏少英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对付陆小凤?”
独孤方心跳很快,也很疑惑,为什么陈安要对付陆小凤?
司空摘星心中暗叹对方果然聪明,他纠正道:“我虽然对付你是因为他,但我和他不是朋友。”
陈安道:‘不是朋友你为什么帮他?’
“我不是帮他,而是帮我自己。”
陈安摇头道:“我不明白。”
独孤方、苏少英也不明白。
司空摘星快意大笑道:“想不到这世上也有你不明白的事。”
“不但有,而且还有很多。”
司空摘星狡猾道:“我可以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