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纪》:是时上(天子)遣下军校尉鲍鸿征葛陂贼,(鲍)鸿因军徵发,侵盗官物,赃过千万。(黄)琬乃纠奏其奸,论(鲍)鸿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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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带众人一路潜行,摸到一座大寨外。
虽已入夜,但寨中仍有明火晃动,还传出阵阵嘈杂之声。
待到看清寨外往来巡逻之人的衣甲,卞喜和周仓脸色顿时一变。
“葛陂黄巾!”卞喜满眼惊喜。
“葛陂贼!”周仓一脸忌惮。
“怎么回事?”鲍韬看了两人一眼。
卞喜拱了拱手:“不知将军可否听过一句话,豫州黄巾,首推汝南;汝南黄巾,首推葛陂!”
鲍韬努力回忆了一下:“唔,好像以前听我家兄说过这话。”
周仓却是冷哼一声:“什么首推葛陂,将军莫要听信此言,葛陂四姓根本不是黄巾同道!”
卞喜瞥了周仓一眼,对方今早才被鲍韬任命为贴身亲将,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得罪此人。
于是强忍下脾气,继续向鲍韬解释道:“不论现下如何,但当初豫州最早接受太平道的,总归是葛陂四大姓!”
周仓这次没说话。
卞喜接着道:“当年西华之战,彭脱大帅被皇甫嵩擒斩,葛陂黄巾四姓便去了一姓,只剩三姓!”
“活该!”周仓愤忿不已,“若是他彭脱一开始就来支援,波才大帅怎么久攻不下长社?豫州黄巾又何至于一败再败?”
卞喜继续忍着:“后来黄琬出任豫州牧,大肆发兵围剿,葛陂三姓不敌,便各自突围而走,小人便是在那时与大队人马走散的。”
“后来听说黄劭自立门户,还联合其他黄巾渠帅进攻葛陂军,小人便没敢再回来。”
周仓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哼,怕是你还不知道吧,葛陂四姓如今只剩了一个‘葛’姓!”
卞喜大吃一惊:“何姓呢?”
周仓冷笑连连:“何氏兄弟去年就把葛姓赶出了葛陂,你竟不知道?”
卞喜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鲍韬也听明白了大概:“何氏兄弟?是何仪与何曼么?”
周仓拱了拱手:“便是此二人!”
鲍韬看向了卞喜:“你以前是葛姓黄巾的手下?”
卞喜点了点头。
鲍韬看了看眼前葛陂军大营,想了想攻略刘三刀的前提条件,一时没了其他办法。
……
两刻钟后。
众人内穿铠甲,外披布衣,头缠黄巾,在卞喜的率领下奔向寨门。
“站住,你们是哪路人马?”守门的葛陂贼厉声喝道。
“我是大卞,我是葛三子手下的大卞!”卞喜连忙回道。
“大便?”葛陂贼甲愣了又愣,“你咋不说你是小便呢?”
“麻子,他说了葛三子,是不是葛三手下的人?”葛陂贼乙。
“你傻了,葛三手下就五个喽啰,哪来这十几号人!”
寨门口的大喊,很快引来了几十个葛陂贼。
“葛三,这个叫大便的,他说他是你的人!”葛陂贼甲指着卞喜道。
葛三怒骂道:“你的人才叫大便呢!”
卞喜老脸通红,他实在不愿意提起这个曾经自己的外号。但也没办法,倘若用真名真姓,只怕一时之间没人能记起自己。
但用外号就不同了。遥想当年,葛陂四姓几百个大小头领,哪一个没听过自己“大卞”的名号?
大卞?
围着卞喜的几十个葛陂贼,终于有一个想起了什么,跑到葛三耳旁,窃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