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恩父子不知道罗宾已经开始研究起了血统的存在。
他们只是有些奇怪于为什么这一次杀了休斯以及汲取了伯顿的血脉之力后,没有像第一次杀死那名宝石领骑士一样有所反应,也没有像之前他们熬煮血脉秘药的时候出现新的纯净血脉秘药。
父子两在思考片刻后,最终还是亚卡提出了一个理论。
他认为,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都已经是血脉者了,所以这柄锈剑才没有为他们转换出新的血脉,毕竟这一次他们是通过杀死敌人掠夺了对方的血脉之力,而不是由他们自己熬煮血脉秘药,这两者间还是有不小的区别。
亚恩知道自己的儿子要比自己聪明得多,而且他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与说法,于是便也赞同了自己的儿子推论。
他看着地上那柄阔刀,脸上满是遗憾之色:“可惜了。”
“那位伯顿明显来头不小,我们不可能带着他的异铁武器离开的,一旦被发现的话跟锈剑的特殊效果被其他血脉者发现没什么区别了。”亚卡倒是非常的清醒,并没有贪图这两人武器的想法,“甚至就连休斯的这具尸体,我们都不能丢在这里,必须得带到上面丢去喂那些魔物。”
“我明白的。”亚恩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有是个非常谨慎和小心的人,自然不会干出将伯顿的这柄阔刀和休斯的那把匕首给带走的想法。
之前休斯正是通过他杀死那名宝石领的血脉骑士时身上残留的气味给认了出来,所以刚才他去猎杀休斯时,也是往自己身上倒了一瓶覆甲魔兔厌恶的气味药剂,然后才动的手。
对于血脉者的种种特殊能力,亚恩自认自己并不了解,所以谁也无法肯定是否会有什么特殊的勘察手段,因此他行事的时候自然会更加谨慎万分,其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避免“万一”的情况。所以,面对伯顿这种大人物使用的异铁兵器,亚恩是绝不会有任何贪墨的念头,他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对了,父亲,部件找到了吗?”
“还没,刚才忙着去解决休斯的问题,而且这里面还有另一只覆甲魔兔,因此我没有去冒险。”亚恩说道,“不过,感应的确是越来越强烈,而且距离位置应该不远。”
于是父子两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在这个地洞内寻找起来。
因为能够通过锈剑的强弱反馈来感应距离,因此两人其实并没有太过费力就找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进这里的锈剑所丢失的部件。
那是一块带有配重石的剑柄末端,其长度大概有如今锈剑的三分之一。
“原来是这是一柄双手剑!”只看到这块部件时,亚卡顿时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就说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处理这个部件,要去找铁匠重新锻打吗?”
“我也不知道。”
亚恩也有些困惑。
他拿着锈剑和另一小截剑柄比划了一下,可下一刻,这一小截带有配重石的剑柄就仿佛受到了某种磁力吸引一般,陡然间化作了一道流光撞向了锈剑。
紧接着,锈剑顿时爆发出了一道黑芒。
宛若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光全部都吸收殆尽!
而亚恩和亚卡两人在被这道黑芒笼罩住的瞬间,那已经与灵魂相结合到一起的血脉却是传来了恐惧的颤栗,两个人只感到一阵浑身冰冷,仿佛灵魂都要因此而被冻结一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不止此时这处地洞有所如此异象。
而是整片枯木林的范围,所有的魔物都在这一瞬间,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颤栗恐惧,没有一只魔物敢在这个时候还有所动作,只能匍匐在地的瑟瑟发抖,更有许多被吓得屁股尿流。甚至于,就连此时在枯木林边缘尝试着狩猎魔物的血脉者,也都同样惊惧得手脚冰冷,一动也不敢动。
尤其是血脉浓度越强,阶级越高的血脉者,对于这种发自灵魂的颤栗恐惧,就越发的严重。
……
不知位于世界何地的一片黑暗里,天空是灰暗无光的。
就连大地也同样并不存在,只有一片不可视的深渊。
但在这样奇特的地方,却是有一片金光灿灿的宫殿群漂浮在半空中。
位于这片宫殿群的正中,是一座数百米高的巨大高塔。
而此时,位于高塔最上方的那一个观星台上,却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那般,所有摆放在这里的东西全部都已经东倒西歪,地上更是有着许多破碎的物件。
“怎么回事?为什么圣典会突然失控暴动?”
一声充满惊骇语气的声音响起。
位于这处观星台上,四名穿戴着不同颜色长袍的年迈祭司,皆是一脸的惊恐莫名。
“一定是苍青子嗣们所说的那柄记载了无上血脉传承的圣剑出现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我们灵殿早就已经找到了。”
几人争执不休的声音,让本该是静谧庄严的观星台变得一片杂乱。
但最终,伴随着一道苍老嗓音的开口,终于止住了这场有着越演越烈之势的争论:“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血脉圣典突然失控终究是一件大事,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汇报给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