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你‘母亲’和‘父亲’进行了两次实验,发现一个问题。”
“你母亲一直在努力‘扮演’着角色,似乎认定自己就是你母亲,反而对自身原来【夺舍者】的身份,几乎没什么想法。”
“而你父亲...目前还不确定他是否出现了多重人格,自言自语的对话,我们猜测,有可能是在和你真正的父亲交流。”
听到这话,安清河死一般的心,颤抖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爸妈真的还活着?”
“不确定,只是猜测,但实验结果来看,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白简语气沉重。
“不过,还有很多原因没有调查出来。”
“比如,你‘母亲’为什么一直扮演自己?是什么导致她这么做?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
安清河闻言垂下脑袋,看着镜头,不再说话。
白简望着他,也陷入沉默,几秒后,终于开口问道。
“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
他把平板还回去,表情看起来依然平静。
然而他越是平静,
白简内心越是不安。
一个人如果经历撕心裂肺的痛苦,崩溃喊出来,是好事。
最可怕的是他面如死灰,没有反应。
身未死,但心已死。
这才是最吓人的。
你不知道他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关于你朋友的事情,我很抱歉一开始隐瞒了你...我...”
白简垂下脑袋,面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陷入了沉默。
“我不怪你。”
安清河开口,打断了她。
白简愣了一下。
“毕竟,又不是你杀了他们,你所在的职位,需要你考虑更多人的安全,我理解,怪,也只能怪那些【夺舍者】,是他们害了我。”
“这笔账,我一定会还给他们的。”
安清河望着窗外,语气从未有过的平静。
白简内心自责的同时,隐隐感到不安。
没错,身为【白袍局】的局长,需要考虑的确实更多。
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偏袒向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李浅浅和王子禾。
这两个人是安清河的朋友,但不是白简的朋友。
所以人类的悲欢有时候并不相通。
“和你交手的那个人,他昏迷之后,我们把他也带回来了。”
白简沉默后,转移话题道。
“他被关在病房里,醒了之后一直要求见你,说有事情要和你谈,但不肯和我们说。”
听到这话,安清河从床铺上起身。
“带我去吧。”
....
跟着白简从病房里走出来,来到另一间病房前停下。
安清河透过栅栏门,看到一个穿着破旧西装的男人,正趴在地上练俯卧撑...
“998、999、1000!”
“你好像状态很好。”
身后蓦然传来声音,西装男人立刻条件反射的从地上站起来,盯着面前两人。
同时一只手去抹擦额头上的汗。
但安清河看到,他额头上其实根本没汗...
低头看了一眼平板,将摄像头时间往后拉,镜头上这家伙一直趴在栅栏门上贴着脸往外看。
仿佛知道他们要来了,赶紧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
还是从998开始数的...
这家伙...是要塑造自己很强的形象吗?
安清河盯着画面,一时间有点判断不出对方的用意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想不到...”
“冷嘲热讽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见我有什么事?”
男人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安清河无情打断。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哼道。
“我就是想见见你,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不止是安清河,白简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两个人对视一眼,仿佛都不太理解这话的含义。
看到两人茫然的样子,启元也愣了一下,转而好像明白了什么,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啊!”
“小子,你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