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遍地,树影婆娑,随夜风轻轻摇曳。
顾知音正吃着晚饭,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郡王妃!”
顾知音:“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胡妈妈神色严肃的大步朝顾知音走来:“郡王妃,老王妃被郡王气病了,朝辉堂的人出府请大夫,王爷跟王妃得知连忙赶了过去。”
顾知音一惊,她霍然起身,放下筷子就往外走:“发生了什么事?”
“是郡王……”胡妈妈顿了一顿,才接着道:“要娶那戏子为侧妃,与老王妃闹了起来,说是老王妃与王爷先前就答应好他的,等娶了正妻便同意她进门。”
这叫什么事啊。
胡妈妈下意识的就想指责平阳王府的不是,替顾知音鸣不平,不过话到喉咙口又给咽了回去。
还是不要多话了,免得又被郡王妃误会自己故意挑拨。
她还没忘了成亲第一日自己自以为是的为郡王妃说话而惹得郡王妃大怒,虽然那会她为夫人办事,的确目的不纯。
但如今她也才追随郡王妃,郡王妃对她没有多少信任,自己还是少说多做的好。
顾知音不知胡妈妈此刻的心思,听到她的话怔愣得停下了步子:“侧妃?”
胡妈妈一脸对傅云璟无语的表情,点点头。
顾知音没有继续追问,匆匆去了朝辉堂。
老王妃被傅云璟气倒,已经有好一会了,所以顾知音刚到院门口,便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大夫。
来不及见礼,他朝着顾知音颔了颔首就去了老夫人的屋里。
院子里,傅云璟正跪在那里,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知音看了他一眼,然后进了屋。
花梨木雕花的罗汉床上,老王妃靠在床头,额头系着抹额,唇色隐隐有些发白。
大夫坐在床边的绣凳,凝神认真的把脉。
平阳王与王妃站在一旁,一脸的紧张。
顾知音不敢出声打扰大夫把脉,于是安静的立于屏风处。
平阳王妃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见是她,朝她招了招手。
顾知音脚步轻缓的走过去,对温氏福了福身。
傅峥亦侧目,朝顾知音点了点了头,算是打招呼。
半晌,大夫把完了脉起身。
“刘大夫,怎么样?”傅峥忙不跌的问。
“回王爷的话,老王妃乃是怒急攻心,需好好静养,草民开两副药调理一下!恕草民多言,老王妃年事高,实在不宜大动肝火,太过伤身了。”
刘大夫约摸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堂堂,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是,本王知道了,有劳刘大夫开方子,我叫人随你回去抓药。”傅峥压抑着怒火,对刘大夫道。
都是那个逆子惹的。
刘大夫拱手道:“草民应该的。”
说罢,便提着药箱退了出去,总管立即将人送了出去,叫了个小厮随刘大夫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