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一人连忙收枪抵挡。郭破奴怒吼一声,径直砸断枪杆,击打在肩膀上,让他惨叫一声,丢下武器。右边的人迈开步,想再刺,郭康觑准机会,突然从旁边跳出,一斧头砍在他没防备的后腿上,让他丢掉枪,歪倒下来;又趁势一斧,砍断了脖子。
郭破奴见状,就没去管他。她自己的长枪也打折了,但她干脆把这玩意儿当成连枷。又是一挥,前面的枪杆甩过,把刚爬起来的那个敌人砸的口鼻流血,躺回地上。
其他敌人吓得纷纷后退,不敢过来了。郭破奴放下已经两半了的枪,又跑回几步,捡起地上一根火门枪。
那里躺着个年轻人,手里还抓着火绳。郭破奴蹲下身,伸手抚上他瞪圆的眼睛,把火绳拿了过来。
“跑是吧。”她学着郭康瞄准的样子,把枪对着其中一人背后。
“哎,不是这么拿的!”郭康连忙制止她。
然而郭破奴没怎么上心,火绳一插,只听嘭地枪响,那个敌人应声而倒。然而郭破奴也惨叫一声,捂着脸,枪也丢了下来。
“你……”郭康顾不得训斥她,又跳了过去,抓着她退回刚才的石头后。
后面的人,这时也跟了过来,只是因为担心火力,也不敢继续上前。郭康便回头问道:“有水么?给她洗洗眼睛!”
“别管了!”郭破奴却把他猛地一拍,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摸了摸地面,捡起刚才一个敌人丢下的长枪:“那个炮手在哪?”
“前面啊。”郭康说。
郭破奴伸手,抓住他的手:“具体哪个地方,指给我。”
郭康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好握着她的手,对着前方,一个拿着火绳杆、正准备给炮点火的敌人。
“多少步?”郭破奴问。
“大概三十多步吧。”郭康说。
“别大概!”
郭康仔细看了看那边,伸出手指,比了比人和箱子的高度,又回想了下义父教自己射箭的时候,传授的估计距离的技巧,最后说道:“三十五步。”
郭破奴点点头,轻轻推开他。攥紧了长枪,猛地跃起,把它掷了出去。
那个拿着火绳杆的人,这时还回头看了眼这边。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枪已经飞掠而至,径直把人刺了个对穿。
郭康身后响起一片惊呼,而敌人那边明显慌乱起来。
“刚才那个说要杀光我们的人呢?那是个指挥的人,刚才我听见了。”郭破奴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皱着眉头,问郭康。
郭康这次识趣了,再次握住她的手,对准了一个头盔上插着几根羽毛,正拔出刀催促的人。
“远了两步。”他瞅了眼对方和刚才尸体的距离,说道。
郭破奴又抄起一把长枪,掂了掂,然后再次跃起。长枪带着破空的呼啸,再次击中敌人,带着那个指挥者连退两步,摔倒在地。
背后的人群惊叹起来,而敌人更加慌乱。
“水来了水来了。”米哈伊尔神父的声音响了起来。郭康回过头,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拎着两个水袋跑了过来。
米哈伊尔神父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受伤的好像是郭破奴,吃了一惊:“大小姐?!怎么了这是?”
“她盯着火门枪开枪……”郭康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还心疼:“你来照顾下她吧,我去把那边处理掉。”
“你要干什么?别逞强!”郭破奴急忙说。
“谁在逞强啊。”郭康有些无语,把她一按,蹲下身,绕出了石头。
对面的人立刻朝这里瞄准,但郭康往地上一趴,躲在了刚才被郭破奴一枪刺死的那个尸体后面。敌人打了两枪,没能击中任何目标。于是,郭康又推着尸体往前挪了点,来到被郭破奴一枪砸倒的敌人那里。
这人居然还活着,还在大喘气。郭康于是掏出匕首,往他脖子连插两刀,这人立刻就不动了。郭康于是把他堆到刚才的尸体上,又继续往前推。
敌人开始朝这边射箭。抛射的箭头,好几支打在郭康身上,发出砰砰地金属撞击声。还有人跳上箱子,想从高处射击他。但郭康身后,好几个人探出半身,一轮箭矢加铅弹,把他打了下来。
来到路的斜对面之后,郭康顶着前面四具尸体,停了下来。
对面的敌人正在激烈争吵,有人正在命令其他人不要怯懦,都从躲藏物后面出来。还有人要求赶紧把炮装好,别用石子了,快用整块石弹轰他。不过,郭康知道,这都已经晚了。
他自己就是汗国炮兵试验场的主导者之一,现在军中使用的火炮,他全都亲手操作过。这种小炮的威力和装填时间,他也十分清楚。
他摸出了腰间那杆短粗的巨大“手枪”,又打开包,从最里面的一团棉花里,拿出一个玻璃柱,塞进了手枪里,那个比枪管还长的圆柱的头部。
然后,他抬头瞅了眼火炮旁边。发现这里的角度,已经能看到那片摆放地之后,就把枪口抬高了些,扣动扳机。
枪管末尾的簧轮转动起来,火花引燃了装药。但这支枪里的火药很少,看起来只是轻柔地把那个圆柱推了出去。
它划过一条抛物线,在几个木质小翅膀的稳定下,用远比普通铅弹慢的速度,飞向火炮后面,那好几大桶火药。
敌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大部分人看到这玩意儿飞过来,根本没太留神。旁边的几个正在装填的人,倒是觉得这东西有些危险,于是就像对付这会儿的手榴弹一样,准备把它踢走。
然而,在落地的一瞬,圆柱头部的玻璃柱碎裂了。那里装填的引爆药砰地炸开,点燃了圆柱里的燃料。
其他人只看到,敌人的火药堆放处那边,突然迸出一团火球。紧接着,那些火药也被引燃了。
即使在这么远的地方,郭康都能感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让他觉得脑袋都在发涨。附近的敌人像破布娃娃般,被扔了出去。那门小炮被气浪掀了出去,而更远处,幸免于难的敌人目瞪口呆,连逃跑都没反应过来。
郭康一把抓起旗子,高举起来,大喊道:“冲!冲!”说着,就一跃而起,不管不顾地朝敌人那边飞奔过去。
转角处,人潮涌出,跟着那面破了几个口的大旗,奔向敌人。
还活着的敌人其实不少,但他们似乎吓破了胆,大部分人都开始向后跑去。剩下的几个敌人还在顽抗,但一瞬间就被淹没了。郭康等人追着他们,席卷过围墙正门和后面的空地,一路跑到主楼大门前。
期间,不断有人朝最显眼的郭康射击。他估计自己根本没地方躲,索性不管不顾,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冲。他觉得,这期间自己至少中了一枪,不过敌人的武器也不算太致命,只是让他趔趄了下,所以也懒得去管。
门口位置,另一群敌人架起长矛,还有人在后面大呼小叫,试图收拢败兵。而郭康则立刻想起了,刚才在谢尔盖那边,门口的遭遇。
他回过头,看到众人都跟了上来。而这里的建筑,是个凹字形,围住了中间的草坪和花园。已经有敌人从二楼、三楼的窗口出现,似乎是准备向下射击。
这里要是待久了,就是个当活靶子的地形。刚才他们追这些敌人追的很紧,其他敌人没敢胡乱射击。但现在,一旦双方僵持,就难办了。
而郭康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回过头,高喊道:“听着!跟着旗走!”
说罢,他猛地易投,把旗子扔到了门口的敌人堆里。然后抄起武器,头一低,迎着长矛撞了上去。
众人发出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的吼声,也跟着他冲了上去。敌人努力试图阻挡,拼命用长矛向外刺。郭康又挨了好几下,还有人正好刺中了让刚才他被石子打的地方,疼的钻心。
但在生死存亡面前,他咬牙坚持下来。用义父教自己的发力方法,干脆放弃了武器,就是全力向里推。一时间,对面这一列好几个人,居然都招架不住他一个,开始向后退。
赶到这里的骑士和神父们纷纷冲过来。有敌人从侧面,提着短剑绕出来,刺向郭康的腿部。郭康只好向旁边闪了下,反手一斧头砍在他身上,把他劈倒。但趁着这个机会,敌人也发了狠,死命反击,又把他们顶住,让他们略微后退。
这时,有人从人群中一跃而出,长开双臂,径直朝长矛丛扑了过去。
他没有郭康那样的铠甲,片刻就被好几支长矛刺穿。然而,他似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整个身体还在继续向前倒,一下挡住了好几排敌人。
趁着这么一瞬,其他人立刻从这个缺口挤了进去,用斧头、链锤和各种工具,拼命击打着能够到的所有敌人。很快,前排的敌人几乎都被砍倒,后面的人再次支持不住,成片地被推倒、或是转身就逃。
郭康的体力消耗有点大,几乎是被众人裹着往里冲。他低头看了眼那个扑向长矛的人,发现他原来就是刚才那个抱着镐头的少年。
郭康用力抿了抿嘴,又觉得自己不怎么累了。
冲进大厅之后,大家开始分头追击敌人。这边的敌人确实异常顽强,即使如此,还在逐个楼层、逐个房间地抵抗。
在通往二楼的楼道口,又有一群人堵住了去路。不过这次,已经熟悉了流程的众人,开始熟练地组成了阵型——两名骑士顶在前面,身后是一大群拿着长柄工具的人。只要双方僵持不下,他们就不断拿锄头、铁镐,往敌人头上硬敲。
很快,在推挤之下,这里的敌人也败下阵来,而所有倒下的人,都会立刻被无数腿脚踩过。后面的居民则照例乱打一通,连尸体都得摘下头盔,把脑袋砸扁,确保不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活下来。
有人捡起了大厅里的旗,递给了郭康,郭康便扛着它,也跑到了二楼。在这里的宴会厅前,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人挥着铁锤,在周围扫出了一片空地。一群残存的敌人簇拥在他周围,勉强支撑着。
一名骑士龇牙咧嘴地被人抬了回来,说是胳膊断了。不过更多的人,依然在亢奋地向前奔去。
“喂,傻大个!”郭康大喊道:“你投降么?”
“不投降!”那个大个子大吼起来,让他耳朵都有点发震。
“那最好。”郭康说:“因为你投降也要死!”
大个子怒吼着,他两手各握着个双手锤,轮番出击,一下又把两人打飞出去。郭康个子已经算高了,但他却比郭康还高了快两头,身材也粗了一大圈。估计力量没法硬拼,郭康就趁着这个间隙,一下冲到他侧面。
大个子立刻挥锤砸来,那个打手也挥刀砍向郭康。然而郭康一个翻滚,闪了过去,反而那个双手锤太重,力道太大,根本收不回来,直接砸向打手胸前。他慌忙想抵挡,结果连刀带肋骨,都被砸的变了形,眼看是不活了。
“傻子!”郭康立刻嘲讽道。
大个子也不管打手死活,立刻挥动左手的锤子,又打向郭康。不过郭康再次闪开,还撞翻了一个想拦他的喽啰。这一锤又打了个空,落在地上,让大个子恼羞成怒,越来越快地挥舞起来,把旁边的装饰都给砸的粉碎。
又一名喽啰抄起剑,朝郭康面部刺来。但郭康转身一脚,把他踢了回去,撞在大个子身上,气得他推开那人,朝郭康追来。
而趁这个功夫,其他人已经一拥而上。
失去了互相掩护,周围的打手几乎片刻间就都被杀死了。紧接着,众人就开始攻击那个大个子。他穿得甲胄十分厚重,用铁镐都砸不透,好几个人被他当场打死。但这时,一名神父冲了过来,丢掉手里的武器,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
“杀死这个巨人!”他高喊道:“杀死这个邪恶的野兽!”
其他人紧跟着冲上来,郭康也回过身,在他抡起另一柄铁锤之前,一脚踩住,然后也抓住了他这支胳膊。
大个子奋力挣扎,但郭康也是从小练力气的。就算整体上处于劣势,也不会全身拧不过一支胳膊。其他人立刻挥舞武器,再次打了上去,让大个子惨叫起来。他靠着墙,勉强不被拉倒,竭力挣扎起来。
“别挠痒痒了,干掉他!”有人喊道。
一个举着铁叉的人立刻扑上去,对着他胸口,拼尽全力一刺,但依然没有击破护甲。其他人正在着急,那个拎着夯锤的壮汉也跑了过来。
“握紧了!”他眼睛一亮,喊道。
随后,他挥起锤,砸向铁叉的尾部。
前面的人立刻反应过来,握紧了铁叉,而他就像码头上打船钉一样,熟练地敲了上去。
大个子发出一声惨叫,但众人都挤了上来,让他动弹不得。郭康空出了一只手,准备去拔匕首。但看了看其他人,又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动作太熟悉,还是吩咐的内容过于日常,这时候,码头工已经唱起了号子。
“都抓紧啊!嗨!”他一锤子稳稳地打在铁叉上,让大个子又哀嚎了一声。
“对准砸啊!嗨!”又一锤砸上,铁叉的头已经有些弯曲,但甲片上也被打出了深深的凹痕。
“齐协力啊!嗨!”他一擦汗,又是一锤。大个子终于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开始向郭康求饶。
“我说过,这和投不投降无关。我就是要你死。”郭康毫不犹豫地回答。
“必做成啊!嗨!”众人应和起来。
这一击终于超出了甲胄的极限,劣质铁叉的头一下绷断,但盔甲也终于承受不住,向里裂开。
一锤下去,断头的铁叉击碎了里面的锁甲环,破坏了第二层盔甲。
又一锤,锁甲里的硬皮衬垫被砸出个窟窿。
虽然是大冬天,但挥锤的汉子已经满头大汗,连虎口都有些开裂。尽管如此,这个早已习惯了艰苦劳作的人,却丝毫没有被脱力和疼痛影响。他的手依然纹丝不抖,准准地挥下又一锤。
巨人的肋骨已经断裂,痛的直叫。铁叉穿透最后一层织物,在号子声中深入皮肉。他挥出一锤又一锤,直到魁梧的巨人已经不再做声,直到这个看起来十分可怕的敌人,已经被钉在了墙上。
众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发出一阵短促的欢呼。
“我们终于战胜了巨人。”神父瘫坐在地上,念叨道:“诸位,你们是和大卫王一样的勇士。”
郭康摇了摇头:“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也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众人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感慨之余,也纷纷点头。
郭康喘了口气,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胸口:“所以我认为,做到这种事情的诸位,比那些一身毛病的神话人物,更加伟大。”
这次,大家都沉默下来。那个刚才还声嘶力竭喊号子的人,甚至在偷偷抹眼泪。
“别哭了,你喊的挺好的,我都感觉来劲了。”郭康安慰道。
“队,队长,你下次教我们唱点军团的歌吧。我这不是打仗的,是干活的,不适合啊。”那汉子提出。
“有什么不适合的,都是一样啊。”郭康摇摇头。
众人试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郭康说,还有不少残存的敌人,现在还不能庆功。他让实在没力气的人先在这里休息,其他人继续进攻。敌人也会一样疲惫的,不能让他们有所喘息。
听到这番话,还能动的人几乎都站了出来,表示要继续。郭康劝不住,只好带着他们,沿着回廊,一路杀过去。
不过,可能是这里的场面太过惨烈,整层楼的敌人都开始崩溃。
一开始的几个屋子里,还有人负隅顽抗,需要逐个清扫,因此又产生了一些伤亡。但到最后几间,不少人在被从屋里驱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失魂落魄的状态了。
他们又进入三楼,这里的敌人干脆没有进行抵抗。有些人宁可从楼上跳下去,也不愿意再和之前一样,和他们拼到底了。
郭康让几名神父和骑士,带人继续搜索,把亚历山大等罪魁祸首找出来。而剩下的人,则集合到大厅前,钉着那个巨人尸体的地方。抓到的敌人,也都押送到这里。
郭康自己绕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发现郭破奴也来了。她的眼睛恢复了一些,所以坚持着,也跟来了这里。
郭康和她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时间说更多,就去处置剩下的敌人。
按照他的吩咐,普通打手和军团出身的人,已经被分成了两拨。
其中一边,一个拿着杀猪刀的男青年,奉命担任刽子手——其他人告诉郭康,他就是刚才那个扑向长矛的少年的哥哥。
然而砍了几下,他才发现,刀已经卷刃,实在砍不动了。只好又找旁边人,借来把锄头。
其他人把犯人按在地上。而这个老实巴交的青年,用祖祖辈辈那些农人们,勤勤恳恳地锄碎田间土块的劲头,挥起锄头,把每个犯人的脑袋,认认真真地砸碎。
而那些被供认是来自军团的人,则被带到郭康面前。
他挨个告诉那些人,他们是军团的败类。继续存活一天,就是对罗马荣誉的侮辱。
几名新兵站在两边,手持着简陋的木棍——有些还是刚从居民手里要来的。郭康一声令下,他们就上前一顿乱打,直到那人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这时,郭康就拿着他那把斧头走上前,把头颅斩下来。
新兵人数很多,所以进度也很快。不久,十多颗头颅就被砍下来,堆在墙角边。
把敌人全部处决之后,众人也松了口气。郭康让大家就地休息一下,又派人去找刚才派出的小队,看看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随后,就坐在地上,准备歇一会儿。
“还是没消息,不会又没抓到吧。”郭破奴走过来,嘀咕道:“这人也太能跑了。”
“再等等吧。”郭康是真的累得有些脱力了,连话都不想多说,只能简单地回答道。
“好了。”郭破奴有些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旁边:“今天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一个军团的雏形了。”
“但愿吧……呃,你别贴这么近啊……”郭康说了一半,连忙又阻止道:“这么多人呢。咱就算不讲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能太夸张吧。”
“你就是我家人,怕什么。”郭破奴却根本无所谓的样子,一把将郭康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好了,别说了,歇一会儿吧。”
郭康看了看旁边,发现大家确实都没注意这边——刚才一系列的战斗,把所有人都累得要命。除了安排站岗、照顾伤员的几名神父,其他人几乎都在抓紧休息。
郭康于是往旁边又挪了挪,让郭破奴别折腾了。说罢,他往墙上一靠,自己也很快睡着了。
不过,这次他休息没多久,派出去询问的人匆匆跑了回来。
“抓到了,抓到了!”那人高兴地喊道。
郭康一个激灵,直接坐起身:“什么?”
“抓到亚历山大了!”信使重复道。
郭康兴奋之余,余光一瞥,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又跑到郭破奴身边了。刚才,似乎还是从她身上什么地方起来的。
而现在,郭破奴还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但她也是伤员,而且之前战斗中的贡献,可能比郭康自己还大。所以,郭康也不好直接去叫她。
而且,信使的消息太过重要,其他人几乎全都激动地起身,就差一起欢呼了。这种事情面前,他也没心情再去管别的小事,顾不上郭破奴那些不明所以的把戏了。
“我这就过去——哦不对,让他们赶紧过来。”他一跃而起,又看了看周围,改口道。
“好的!”信使也一脸喜悦,完全不嫌累的样子,转头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