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断命天师:将军独宠小命师
- 将军独宠小命师:一场关于权谋交织的爱恨情仇,叶家世代为太医世家,兼通医术与易术,以
- 顶荡八荒
“诸位!要我说,大树公倚仗大御台所,时常找大御台所问策,也同样是一件极离谱的事情。”
现在换此人所谈论的人物——大御台所,天璋院的脸色变了。
“女子干政,于情不通,于理不合,成何体统!大御台所一介妇道人家,她懂什么叫治国吗?她可曾研读过圣人之书?”
“大树公倚赖大御台所……怎么?这是想效仿唐代的唐高宗,也想在我国弄一个二圣临朝,也想弄一个武则天吗?”
矮矬子成功地以一己之力,把话题内容从“批判德川家茂”,引至“批判天璋院”。
“对!说得好!”
“大御台所不修妇道,前代将军在位时,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延续德川家族宗家的血脉,便也罢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妄议国是,妄自参与幕政!”
“大御台所若是真心想为这个国家好,想要为幕府的未来出一份力,那么就应该立即停止对幕政的干预!专心地替大树公治理大奥!再也别在大众面前露面!”
便在这乱成一团之中,渐渐地,响起了轻微的抽泣声。
那是一个长相颇具人形的丑逼。
丑逼掩着脸,又瘦又窄的双肩在绣有家纹的衣服下面轻轻地抖动着,他一边哭一边说:
“唉!报国无门啊!一身文武艺无处施展,何其遗憾呀!”
这几句话,正说中了在座不少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一时间,抽泣音、嚎啕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生不逢时啊!”
“只可惜了我的这一身本领……”
就在这当儿,一个不耐烦的、焦急的声音,忽然传遍了整座茶屋。
“哭什么?诸君在此效‘新亭之哭’,有何用处?国势垂危,吾等应当戮力同心,刺股悬梁!何至作楚囚相对?何至效儿女之态!”
青登跟着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脸庞上蒙有厚厚一层油脂的大胖子,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激动地大声说:
“回首经年,东照神君生当战国乱世!其时海水群飞,兵连祸结,云起龙骧,诸侯并起!”
“天道不公,致使东照神君自幼就被挟为今川氏的人质,流离转徙,造次颠沛,然即令困此险境,东照神君亦未曾自暴自弃,未尝一做儿女之态!”
“卧薪尝胆,含垢忍辱!离今川,平武田,取石田,灭丰臣,终开我德川天下三百年基业!”
“只不过是遭封了一点小挫折,就掩面对泣,成何体统?不怕贻笑古人于九泉乎?”
胖子口中的东照神君,指的正是江户幕府的开府将军: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死后,京都朝廷给其上神号:东照大权现。
因此,东照神君便成了后来人对德川家康的尊称。
这一段慷慨激昂的责备,掬起了因丑逼等人的哭嚎而稍稍沉重下去的气氛。
适才哭得很是起劲的丑逼等人,纷纷因感到不好意思而停止了泣声,神色窘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在就在这当儿,一个面容俊朗的帅哥站起身,以巧妙的一番话语,化解了时下弥散在桌内外的尴尬气氛。
“天音君说得对!大丈夫怎可一再效楚囚对泣?磨砺自身,热心报国方是正途!”
就这样,儒生们的谈话内容,又切换回最初的话题——该怎么做才能使幕府中兴。
“果然还是得以恢复井田制为先!只要革新了田制,便不会再愁钱粮不济!有钱有粮,何愁国力振兴无望?”
“不!田制改革还是在其次,最要紧的事情,还得是尽快选贤举能!不可再让朽木为官!”
“对!说得好!”
“同意!只要目前居于庙堂之上的,仍是胜麟太郎这样的异端邪士,或是橘青登这样的粗野莽夫,再怎么得体优良的政策律令,也断不可能得到最全面、完整的实施!诸君不妨想想看,胜麟太郎、橘青登之流,有可能理解吾等的思想理念吗?既然没可能理解我等的思想理念,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将我等的政治构想,准确地贯彻下去呢?”
“对!说得好!”
“广田君说得不错!事在人为!没有优秀人才做支持,如何能做好事情呢?”
“说起来……我突然回想到,我最近听说了一点与那个橘青登有关的新传闻,不知诸君有没有兴趣聆听一二?”
“哦?橘青登的新传闻?但说无妨!”
“那么,便请诸位静听——据在下的某位友人所言,橘青登是一个外表正经,实际上满脑子男女之事的好色之徒!相传,每逢节假日或休息日,他都会在‘花丛’间流连忘返,与下至小其数岁的豆蔻少女,上至大其数岁的孤独寡妇等诸多女性,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哼,当真是花心至极!”
“什么?伱说得是真的吗?”
“呵,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橘青登以前只是区区的御家人,他可是在一朝之际平步青云,此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因抵抗不住诱惑而一下子陷进花花世界之中,实属正常。”
“上至寡妇,下至少女,全不放过……啧啧啧,橘青登的胃口可真好呢。哈哈哈!”
这次换青登的脸色变了。
贬称他为“莽夫”、斥他“德不配位”——对于这些言论,青登都能一笑了之。
但说他是花心的好色之徒……如此程度的污蔑,青登可就没法当作没有听见了!
他承认,截至目前为止,他所行的各类作为,确实是太……博爱了一些。
连着跟木下舞、佐那子和总司告白,暗自许着要与这三女长相厮守的宏愿。
可他对三女的感情是真挚的!
他那想亲手给三女带来幸福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
所以,青登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花心好色之徒。
在“爱情”这一领域里,青登自认自己的意志是坚定的,用情是专一的——专一地爱着木下舞、佐那子和总司。
既不出入吉原等风俗场所,从不与风尘女子有染,也尽量避免跟除三女之外的其他女性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光凭“从不出入风月场地”的这一点要素,就足以让青登秒杀同时代九成以上的同辈人。
就以青登目前的财力、身份、人望,什么级别的游女见不到啊?
哪怕是最顶级的游女,即花魁,青登也能轻轻松松地与她们见面,并一同共度良宵。
与一般人相比,我身上仅有的一处不同,不过只是我深爱的女孩多了一点点而已——青登深信不疑地这般笃定着。
至于劳什子的“上至寡妇,下至豆蔻少女全不放过”……这就更扯了啊!
虽然不知这则留言是从何而起、出自谁人之口,但它确实说对了一半——青登确实认识一个并不知道她孤不孤独的寡妇(天璋院),也认识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艾洛蒂),但青登与她们是清白的啊。
尽管性格有点小恶魔的天璋院,很喜欢戏弄他,时常弄得双方之间的氛围充满暧昧的气息,但说根道底,他与天璋院终究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与天璋院整“职场恋爱”……这种事情,过于耸人听闻了。
姑且先不提跟前代国君的遗孀搞出超过友谊的关系与行为,势必会招来日本全国上下的口诛笔伐。
天璋院是德川家茂义理上的母亲。
也就是说,假使真的和天璋院发生了些什么,就会立即变成日本当今国君义理上的父亲。
直接一步登天,于一朝之间摇身一变,成为这个国家的“太上皇”——哪怕是小说家,也写不出这么离谱的剧情吧?
至于艾洛蒂就更别提了,青登与她之间,就只有单纯的师徒之情而已。
被人造谣污蔑为不尊妇女的好色之徒……不爽的情绪在青登的内心油然而生。
有那么一瞬间,青登产生了拍案而起,跟这帮尽搁这儿瞎扯淡的腐儒们好好地理论理论,挽救下自己的形象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青登默默地打消了这股如潮水般澎湃的冲动。
——算了,何必跟这帮傻逼多计较呢……
——就算我费尽口舌,这帮家伙肯定也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更何况,眼下还有陪护德川家茂与天璋院微服私访的任务在身,不宜轻举妄动。
一念至此,青登默默地举起茶杯——他决定不再旁听那群腐儒的激烈辩论,专心地喝茶吃点心。
此刻,青登由衷地感受到:哪怕是像个老人家一样地喝着茶水发呆,都比继续听那帮腐儒在哪念歪经有意义。
今日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前有突然明白大文豪鲁迅先生的那2句名言的含义。
现有猛地理解某个成语的寓意——沐猴而冠。
在青登眼力,这伙儿仍在夸夸其谈的腐儒,真的像极了戴上帽子假扮成人的猴子。
看穿这群腐儒,尽是群徒有其表的草包的德川家茂、天璋院和二重姐妹,老早就没再关注他们了,各干各事,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呵,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哪个年代,腐儒们都是一个调性呢……一张嘴,就能闻到一股陈年老尸的味道。
想到这,青登不由自主地冷笑一声。
他的这声冷笑,音响虽不大,可也不算小——恰恰好地传到了部分腐儒的耳朵里。
“……敢问足下,你笑什么?”
一时间,自刚才起,就将茶屋的各处角落填塞得满满的激昂辩论声停止了。
一时间,一束束冰冷的目光集中到了青登的身上。
青登挑眉,慢吞吞地放下茶杯,紧接着神情平静地扭过头,与正怒瞪着他的腐儒们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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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将近7000字!不管是字数还是剧情内容,都非常地良心啊!(豹哭.jpg)
私以为:本章里腐儒们的那些言论,实在是写得太好了捏,将腐儒们的普遍特性全部精准地勾画了出来,看得人拳头都摁了。
看在本章的质量上,务必给本书投月票哇!求月票!求推荐票!(豹头痛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