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登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就这么粗略地扫视了一圈儿后,他便与站在队列最右端的岛田魁错肩相过,扬长而去。
——没能让仁王大人注意到我吗……
岛田魁在心里发出一道遗憾的长叹。
然而,冷不丁的,忽有一只铁钳般的大手自其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
这只大手的速度极快,力道极大。
岛田魁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这只大手便将他的右胳膊从其腿侧上拽离。
因为这只铁手的力道过大,所以连带着他的整副身子都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地上倒去。
换做是普通人,怕是要直接跌个屁股开花了。
但很显然——身为一番队的一份子的岛田魁,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
尽管事发突然,但他还是凭着优秀的反射神经,“咚咚咚”地踉跄了几步,迅疾地调整身体重心,总算是勉勉强强地踏稳脚跟。
猝不及防地遭遇这种变故,任谁都会感到懵逼、懊恼。
“啧!谁啊……咕!”
就在岛田魁下意识地转过脑袋,欲图怒斥突然拽他胳膊的那个人的这一刹间,其脸上的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青登面无表情地松开他的右胳膊,问道:
“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岛田魁眨了眨眼,面露茫然:
“啊?”
“总司!”
随着青登的呼唤,总司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其跟前。
“橘君,怎么了?”
“你有将站军姿时须遵守的各项要领,如实地告知给你的部下们吗?”
总司不假思索地高声回应:
“当然有!我一早就将《步兵操典》里所记录的‘军姿要求’,逐条逐项地告知给队士们了!”
青登的视线落回至岛田魁的身上:
“既然如此,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没有紧紧地贴牢腿侧?”
岛田魁的面庞霎时胀得通红。
“我、我……我有贴紧……”
“既然有贴紧,那为什么我轻轻一拽,你的胳膊就被我拽开了?我的《步兵操典》里应该说明得很清楚了吧?在站军姿时,即使有人用力拔你的手,就算你的整个人被扯得倒下了,你的手也不能离开腿侧。”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岛田魁本想辩解说“那是因为你的力气太大了”。
但在话临出口之际,强烈的羞耻感侵上其心头。
可恶!我都在狡辩些什么啊?!
仁王大人的力气太大了?这些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难道等日后上了战场,被对手给打败了,也要怪对手太强大了吗?
想到这,岛田魁恭顺地垂下脑袋,面露愧色。
“抱歉……是我的修行不足……”
青登的神情依旧冷酷。
“训练不达标,便理应接受惩罚,你可服气?”
“服气!”
青登点了点头,然后昂首朗声道:
“那么,你现在立刻绕着练兵场跑三圈!跑完后再接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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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岛田魁不带半分踌躇地踏出队列,奔向练兵场的最外围。
青登对岛田魁的惩处,除了让一番队的其余队士心中一凛之外,也吸引来了其他番队的队士们的注意。
眼见青登竟会采用这种近似“偷袭”的方法来检查军姿的姿势是否标准,不禁“人人自危”起来。
一时间,各队的队士们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挺胸抬头,双手死死地贴紧腿侧,生怕自己也步上岛田魁的后尘。
“学到了吗?”
青登扭头对身旁的总司说道:
“你日后也要像我这样,时不时地来个突击检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不敢懈怠。”
总司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
“橘君,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
“严厉?一点儿也不。”
青登耸了耸肩,哑然失笑。
“我这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点程度顶多只能算是“加强版的大学生军训”。
他在心里默默地这般补充道。
如何建设新选组?
在接任京畿镇抚使一职后,这个问题就频频地萦绕在青登的心头。
不得不说,德川家茂将镇抚京畿的重任托付给他,实乃明确的选择。
青登对海军的大小事宜一窍不通,他连船都没坐过。
可若论如何建设陆军,那么他便敢打包票:遍观幕府上下,没人能比他更专业!
因为……前世的他,可是警校的高材生!
在警校念书的时光……对青登而言,这已是3年多以前的相当久远的事情。
在江户北番所和火付盗贼改奉公时,他尚且能时不时地运用到前世所学的刑侦知识。
可在升任为侧众兼御台様用人后,他的这身警察本领便无用武之地了。
青登本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再使用他的“警察本领”了。
然而……世事的变迁总是出人意料的。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警察本领”将会以这样的形式复活!
虽然在训练方式上,警察和军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堪称大相径庭,但彼此间还是有着相当多的共通之处的。
比如重视纪律。
再比如重视后勤。
青登也不指望新选组能够达到现代军队的程度。
在他看来,新选组能有现代警察的组织度,便足以横扫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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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青登是警校的高材生——感觉应该有很多书友忘记这个设定了(豹憨.jpg)
总有书友反映:青登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一个警校高材生。对于这个问题,我很纳闷:在前文里,青登多次运用前世的刑侦知识来化险为夷,到底是哪里看不出来他是警校生?光是他的这身过人胆略,就不像是普通人了吧?(豹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