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可能会增加洞府煞气时,原本还表现出事不关己模样的白谢运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动作倏然一顿。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凝重,继而陷入了沉思。
在此之前,白谢运其实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前往紫灵郡的其他地方发展。
毕竟,他是一名炼器师的,如果留在素云岛,按照陈三才所提供给他的那些信息来推断,家族给予素云岛在百艺方面的任务定额必定会大幅削减,甚至有可能减少大半之多!这样一来,对于以完成任务获取资源为生的他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的局面。
白谢运本来也是个炼器狂,自从突破筑基后,自知资质,想要提升修为很难,便一心扑在了炼器上。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亘炎道人忽然轻声开口问道:
“那么,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好处吗?三才长老应该不会仅仅只拿这一点来当作条件吧?”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之意。
陈三才闻听此言,随即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轻咳一声,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亘炎前辈所言极是。刚才所说的不过是最为基础的待遇罢了。实际上,只要诸位前辈愿意留下来,不仅每月的俸禄能够增加五成以上,而且关于其他具体的优厚条件嘛……如果有哪位前辈真心想要留下,届时大可与在下详细商谈,相信一定能够让各位满意而归。”
在主桌的几人,互相之间传音讨论起来,他们彼此之间也都挺熟悉的,毕竟就素云岛大的地方,就他们几个筑基修士,平常交流少不了。
又是亘炎道人开口询问陈三才,他已经老了,不想再过多折腾,只要条件合适,他绝对是第一个想留下来的。
”三才长老说了这么多好处,那不我们要做什么?"
众人也差不多知道缘由,既然准备发展那些产业,毕竟,既然已经打算要大力发展那些产业,那么自然而然地就需要有人去付诸实际行动来推动事情的进展,那肯定是需要他们去干事。
在紫灵郡,又没有什么危险,留下不干事的筑基大修士那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必要。况且,发展产业可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小事,正需要像他们这样有修为、有经验、有威望的人来担当重任。
陈三才见状,也不再遮掩,直言不讳:“留下来的前辈,我会根据各位的专长,安排相应的职务,处理一些庶务。不过请放心,事务不会太多,绝不会影响各位的修行。”
这几个人听完之后,脸上纷纷浮现出那种仿佛早已料到会这样一般的神情,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之中似乎传递着一种默契和共识。每个人的眉头都微微皱起,嘴唇紧闭,若有所思地开始在内心深处默默地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这一刻,整个氛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个瞬间。
陈三才吃了两口菜,语气平淡的说道:“请前辈们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三才。"
“其他没有什么事了,诸位前辈。"
等宴会结束后,陈三才将陈阳和青湘留了下来,给二人安排了一些特殊的任务。
接下来几天,不断的有人来找陈三才,这些大部分都是修为比较高,依靠百艺的四等供奉。
在紫灵郡,只要修仙百艺达到二阶大师级,基本就可以成为四等供奉,比在外面要轻松了许多。而之前那位帮陈三才布置聚灵阵的习元,身为阵法大师,也只是五等供奉而已。
这些人来,都是看能不能谋取一条好的出路,大部分修士拖家带口的士,突然之间如果去其他地方,那肯定会有许多不便之处。
因为紫灵郡没有妖兽,也没有势力之间的纷争和修士之间的斗法,所以练气修士很少会经历生死战斗,大部分修士都有相对稳定的工作土,谋生的手段相比于其他散修来说是比较少的。
因此,当面临可能的迁徙时,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犹豫,许多修士宁可损失一些利益,也不想搬迁。
陈三才是想让他们都留下来的,给每一个人都提出了比较高的价酬,只是要是不过分的要求,陈三才基本都会满足。
最后只有四个人选择离开,由家族分配到其他地方去由。那七名筑基修士,有五人选择了留下来。
素云岛设立之初,只是给家族百艺供奉提供一个居住场所,因为这里有一条三阶灵脉和三阶煞脉,既可以满足修炼需求,也可以让他们相互之间交流,增加自己的百艺修为。
等到后面,因为这些修士运育了大量的子女,慢慢的这里出现了的凡人和低境修士,等过了几百年,人数太多了,家族便将湖中心的岛屿面积扩大了数倍,然后又设置了大量的产业,供这些人来生存。
到陈三才来之前,岛上灵脉已经不够使用了,出现之前近两千人经营一个灵湖的情况,就算没有这次征调,家族也会想办法来改变这里的情况。
陈三才缓缓起身,亲自将最后一位来访的四等筑基供奉送到门口,然后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身回到屋内。
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疲惫。只见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双眼微闭,眉头紧锁,仿佛想要把所有的烦恼都揉散开来
过了一会儿,陈三才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嘴里喃喃自语道:“和这些个老狐狸交谈可真是真不易容啊,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感慨。
刚进门的黄朗闻言,他先是微微一愣,忍不住轻笑一声,转身将门关好,走到陈三才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恭敬与关切:“大人,这种事就是这样。修炼虽然辛苦,但比起处理这些杂事来,还是要简单得多。”
陈三才听到黄朗的话,慢慢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黄朗身上。他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之色,似笑非笑地问道:
“黄管家这般说法,想来定是对此深有感触。既然如此,又为何会选择成为一名管事呢?而且一干就是近二十年,难道就不怕被这些琐事缠身吗?”
黄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属下早年的时候年轻气盛,喜欢闯荡,反倒是对修为不看重,浪费了自己的天贼,受伤之后,现在做了快二十年的管后,知道了修行的重要,但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不知是何伤事?”陈三才听闻,问了一句。
随后黄朗给陈三才说了一下他的经历和现在的情况。
陈三才看着黄朗脸上的无奈与悲痛。他轻轻拍了拍黄朗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自信:“不必如此悲观。这天下何其之大,你这种病症也并非无药可医。”
黄朗听见,瞬间激动了起来,双眼放光。他自然是知道他这种是有方法可以治愈的,只不过对他来说太困难,甚至是渺茫的。但从陈三才口中说出,那概念可就不一样了,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不知大人如何才能救属下?”黄朗急切地问道。
陈三才也不隐瞒,直言说道言,他有一本筑基功法,专门可以克制他的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