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衍眉心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知道了,去吧。”
顾婳福了福,转身慢慢走了。
慕君衍盯着她的步履蹒跚的背影。
昨晚……被他折腾得狠了些。
伸手摁住太阳穴,使劲揉了揉。
今天见她之前,觉得她胆敢算计他,是想攀高枝。
可再见到她,却觉得是只胆小的小猫。
总是藏着滴溜溜的眼睛,警惕的将自己卷缩在一旁,恨不得都不要注意她。
周醇宇看着顾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快步走近慕君衍。
慕君衍抬头:“盯牢慕安,不用给太多银钱,免得过度挥霍,坏了性子。”
“是。”
周醇宇忍了半天没忍住:“主君,公子的后院实在不像话,公子还赎了位花魁回来,如今有孕了。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得很不好听。”
慕君衍微微叹气:“怪我。有这样的儿子,才能让一些人放松警惕。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他从十岁起就跟随祖父和父亲征战沙场,亲眼看到很多功高盖主的武将出事。
父亲临死前,也对他说过警告的话。
他很清楚,自己只能对圣上忠心耿耿,保家卫国,不能有软肋、不能有爱的女人、更不能有亲生子嗣。
否则,圣上不安心啊。
可现在,出现了个异常……顾婳。
周醇宇很难过:“主君,您年方二十有八啊,亲生孩儿总该留一个。要不然顾家香火如何继承呢?”
“如我有儿子,必要随我征战沙场,依旧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了今日没明日,生和不生有何区别?如是女儿,必会影响婚嫁。香火传不传承不重要,反正人嘛,有生有亡,何必让孩子再到这世上受苦呢?”
周醇宇使劲抽了抽鼻子,岔开话题:“为顾家小女娘送给顾家的礼,您有何吩咐?”
“你斟酌着办吧,同时敲打下顾侯夫妇,免得用她做筏子,想那些有的没的。”
慕君衍微眯眼眸。
“赤羽,让人查下顾婳在府中的情况,另外,他亲娘也要查下,为何如此作践亲生女儿。”
“是。”
总得为她做点什么,当做补偿吧。
……
顾婳推开自己房间门,一个黑影忽然出现,惊得她连连后退。
慕安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要往屋里拽。
顾婳急得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咬。
“啊!”
慕安痛得甩开她,顾婳急忙跑到院子里,冲着顾宛如的屋子大喊。
“姑爷,你若想要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待我帮主君誊抄完书卷也不迟啊。惹怒主君对你们没有好处啊。”
顾宛如隔着窗户竖起耳朵听:“郎君没走?他躲在顾婳屋子里了?”
银枝恨得牙痒痒:“贱人!就知道勾引姑爷。”
屋外传来顾婳的惨叫声,顾宛如忙穿鞋下地,急急走了出去。
看见慕安抓住顾婳的头发要扇耳光,顾宛如急忙冲过去,架住他的手。
“郎君,不能打脸,让父亲瞧见了不好啊。”
顾宛如见他手腕血淋淋的,吓了一跳,转身怒骂:“贱人,竟敢咬伤郎君!要不是父亲,我定将你立刻打死!”
顾婳豁出去了,挺直腰杆,怒目而视:“你们现在就打死我吧!”
顾宛如一愣,她竟敢还嘴!
“就该现在打死!马上打死!贱货!”慕安气急,边说边去抓顾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