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眸色暗淡。
“父母都不想替我做主,我一个人抗争不会有结果的。”
“奴婢欺凌小姐啊,就这么算了?”冬花将撸起袖子的手臂挥了挥拳头。
刚才她的拳头痒痒,真的好想一拳过去,揍扁那个所谓的爹!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周芷兰看向语调忽然变得幽冷的顾婳。
少女迎着微弱的烛火,肤若凝脂,五官精致,本来娇嫩得不像话的少女,此刻眼神坚定,仿若换了一个人。
忽然觉得,顾婳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柔弱可怜。
翌日。
顾婳正在用早膳,陆嬷嬷就来了。
“二姑娘,马车已经侯在外面了,您收拾好了就随奴婢走吧。”
顾婳轻撇她一眼:“姨娘真的让我去见裴家表哥?”
“当然啦。这还有假?”陆嬷嬷笑眯眯。
裴家表哥?
裴姨娘一向防贼似的防着她,尤其是裴家表哥,从来不许她多接近,生怕裴家未来掌舵人、裴家嫡长子被她给迷惑了。
顾婳微微一笑:“我用完早膳就过去。”
“姨娘给二姑娘备了吃食,二姑娘还是赶紧跟奴婢走吧。”
吃食?
不知道是不是加了料呢。
顾婳笑容一收:“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
陆嬷嬷见她忽然变脸,惊讶一瞬,随即赔笑:“奴婢知道了。”
裴姨娘说不要打草惊蛇,只要哄着她上马车就行。
“又玩什么花样?没完没了?”周芷兰不高兴了。
顾婳低头喝粥。
裴姨娘不择手段的想毁了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不想她回国公府祸害她的亲生女儿。
刚用完膳,王氏身边的周嬷嬷来了。
递给她一个小木匣子:“夫人说,这银票本就是国公府给您的礼金,给您自个儿收着。”
顾婳看着装着一千两银票的匣子,又心痛又开心。
“周嬷嬷,这银票就当女儿孝敬母亲的,请她多保重。”
顾婳退了回去。
她知道母亲过得艰难,有这笔银子傍身,也许会好过些。
周嬷嬷看着懂事又体贴夫人的庶女,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大姑娘都没有二姑娘这样孝顺夫人,二姑娘要是夫人亲生的就好了。
周嬷嬷欲言又止,最终叹口气,便走了。
不一会儿,陆嬷嬷又来催了。
“姨娘催得这样紧,是怕周管事来吧?”
顾婳的话让陆嬷嬷脸色微变:“姨娘是好心,想让你见见裴家大公子。”
她会有什么好心?
这时,顾渊身边的长随急匆匆过来。
“二姑娘,侯爷请您过前厅去。”
顾婳起身:“好。”
她正等着周醇宇来。
果然,到了前厅,周醇宇带了她想要的东西……顾宛如手中奴籍文书。
强压心里激动,上前朝端坐上首的父亲和王氏行礼。
裴姨娘跪在地上,正在哭。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顾渊脸黑成锅底,板着脸不想说话。
王氏温和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顾婳听话的坐下。
王氏看一眼顾渊:“侯爷,此事如何处置?私造主母印玺,捏造奴籍文书,此事太……”
“自家人的事情,你打算闹成哪样?当家主母,连姨娘都管束不好,传出去你这个主母的名声好听?别人还是戳你的脊梁骨。”
顾渊迅速打断王氏的话。
王氏气噎,脸色很难看。
顾婳感同身受,眼圈红了。
顾渊狠狠地瞪了一眼裴姨娘:“裴氏做事糊涂,罚俸半年,滚去祠堂跪上半日思过。”
顾婳冷眼看向父亲。
原来,她被人欺骗强差点失去清白、还被欺骗逼为奴籍,就这轻飘飘的一句吗?
将她害死的罪魁祸首就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