嬖人嫣然一笑:“那奴去换舞衣来。”
“不必,不穿跳舞更迷人。”
三人对视一眼,顿时爆发狂笑。
嬖人也不脑,千娇百媚的掩唇轻笑:“奴刚制了一套雪芙纱的广袖舞袍,朦胧的美岂不更有趣?”
锦衣公子微眯色眸:“哎,妙,妙,快去换来。”
嬖人飘然转身,刚出门,脸色顿寒。
疾步奔下楼,一边拢好白袍,一边钻进楼梯下的暗巷,在里面拐了几个弯,推开扇暗门。
里面坐着几名彪形大汉。
几人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恭敬行礼:“少主。”
男子寒着脸:“计划有变,不必等到他们商谈后再抓人。你们马上出发,在来的路上劫人。记住,只劫持顾家大娘子顾宛如,她是雍国公府的少夫人。另外一位……其他女子不要动,绑了丢在一边,免得目标太大。”
“现在就去?时间很紧啊,万一来不及怎么办?打草惊蛇,以后想再抓就难了。”
为首的大汉拧着眉。
男人脸色一沉:“必须劫住!否则,你们全部不用回去了!”
“是,我们马上去。”
看着他们离去,男子松了口气。
独自怔愣了好一会。
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
他本想偷偷带着顾婳逃走的前一天,被裴姨娘派人推下山崖。
所幸被人救下,捡回一条命,但几乎全身骨断,足足养了一年,才能行走。
但他身体脆弱加上饥寒交迫,几次都差点活不成了,后在南疆遇到干爹,为了复仇,他毅然成了干爹手中利刃。
他赶回京城,查到顾宛如竟然嫁给慕安,成了尊贵的雍国公府的少夫人。
而他想极力保护的婳妹妹,却被顾宛如和裴姨娘逼进了国公府。
如今他已不是婳妹妹眼中温婉如玉,很会读书的纪哥哥了。
他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自己的性命都未必能保全,暂时不能带她走,保护她。
很快,他查到慕安常与姜世子混在一起,并想通过他做军需生意。
让人告诉姜世子,手中有顾宛如和慕安卖官的罪证,可以借此要挟他们大出血,并助姜世子将裴家所有为军需准备的储藏全部夺过来。
他不仅要除掉差点害死他的顾宛如,还要将欺辱顾婳的顾家人和裴家人全部铲除!
到时候,他会如那天对她做出的许诺,会带她远走高飞。
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弥补自己对她的私信和愧疚。
到时,他纪玄谕定将心爱的婳妹妹捧在手心里,让她过上最甜美,最幸福的生活。
他为了更接近慕安,不惜亲自化身怡春院的嬖人,成了姜世子的男宠。
没想到姜世子忽然通知他的人在宴席过后劫持顾宛如和随她来的女子,要毁掉她们的清白。
纪玄谕应允做这桩买卖,但他万万没想到随顾宛如来的竟然是顾婳。
……
天色已晚。
路上行人稀少。
顾宛如小产后没有好好养,一直血流不止,吩咐车夫要慢点,稳点。
免得一颠簸,血流太多,身上的味道腥臭难闻,让姜世子和贵人不悦就麻烦了。
她看了一眼不知在想啥的顾婳,又看看眼睛长到脑瓜定的碧玉。
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可一想到这两个眼中钉可以再一夜之间全部拔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马车在街道慢慢行驶极满,悠悠的驶进一处僻静的窄巷。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人,为首的人飞快的朝着马脖子就是一刀。
下手犀利,马都来不及嘶鸣就倒在血泊之中。
连带马车倾倒,车里的传来阵阵女子尖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