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刨水,却比不上人家的力道,人一下被拖入水中。
顾婳开始就被呛了几口水,现在最后一口气已耗尽,身子一软,随即被人扛出水面·1。
她胸腔闷得快要爆炸,脑子嗡嗡的响,眼前模模糊糊。
不能昏死过去。
狠狠的咬唇,满口血腥和痛让她清醒了些。
她被倒挂着,晃动的景象让她头昏眼花,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一路。
这里是个瓦舍,中间有个大戏台子。
人很多,看不清他们都是什么装扮。
先前隐约听到他们说世子、少主……
秋的夜,很凉。
浑身湿透的顾婳饥寒交迫,紧张令她血液凝结,她眼看自己要被扛回楼上,若是再被关起来,她就真的完了。
“臭婊子,弄得爷都湿了一身,一会爷定叫你知道厉害!”
黄老二一路骂骂咧咧,忽然,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回头去看,双腿间猛然传来剧痛,惨叫着将人一甩,捂着两腿间痛得满地打滚。
四周闻言人都围了上来,楼上的鲁老二伸头出来看,有人举着火把过来。
“天啊,你……”
围上来的人瞪着拿着一根断木对着众人的少女,断木顶端挂着一块血淋淋的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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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怪叫起来:“她阉了二老大!”
“她竟敢伤三哥!杀了她!”
鲁老三急了,一边叫住手,一边从楼上翻身直直跃下来。
“不能杀她,若是在这里杀了她,雍国公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们全都休想回家了。”
此话奏效了。
众人犹豫一瞬。
“他敢伤三老大,不能就这么算了!”与黄老二关系铁的兄弟气不过。
鲁老三看了一眼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人,冷冷道:“兄弟们想怎样都行,但留她一口气,明日趁一大早丢出去。向金主交差,我们就可以拿到五百金。”
听到这话,男人们都嗷嗷叫起来。
顾婳绝望的将木棍狠狠往地上一砸,将带血的木尖砸断,用干净的一头对准自己。
嘶声力竭的喊着:“你们敢碰我,大不了一死!”
鲁老三大臂一挥,顾婳手中的木块飞了出去。
“伤了我兄弟,想死,没这么容易!”
忽然,有人从门口狂奔进来。
“不好了,巡检司和黑甲卫就在前面一条街,马上就到了。”
众人慌了。
鲁老三脸一沉:“不要慌,你们两个将二老大从后面小路走。其他人,与往常一样。这里是瓦舍,寻常也被巡防营查过,从来没被发现过,不用怕。”
闻言大家都安定下来,急忙回去换上各自的杂耍装、戏装。
鲁老三转身一看,女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四周黑漆漆的,各种箱子和亭台楼阁,想要藏起来不难,找也不难。
可眼下,巡防营和雍国公的黑甲卫就要来了!
鲁老三气得跺脚:“臭娘们!”
赶紧拉住两人:“赶紧找人。”
绝对不能让巡防营和黑甲卫发现人是他们劫持的。
否则,这个南疆细作的窝点就会被一窝端了!
慕君衍骑着自己的战马,速度极快,黑甲卫训练有素,个个也骑着上过战场的战马。
他们一行人镇定又极速的跑在前面。
巡检司平日只是抓个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哪有经过正规训练,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才跟得上慕君衍的大部队。
为首的慕君衍脸上带着一贯的肃杀,再无旁的情绪,鹰鹫般的眼睛四处搜寻。
雍国公府的儿媳妇被劫,汴京城不到一刻钟全部戒严,关闭了四方城门。
巡防营和黑甲卫挨家挨户搜查。
慕君衍一直在想,歹徒会在哪里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