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一扫刚才的硬气,哭求着:“二姑娘,二姑娘,你抓他们何用?下毒的是我,与他们无关啊。”
“下毒的是你,下令的是裴氏。”
顾婳笑得一脸无害:“冤有头债有主,裴氏的罪让她死一百次都不够,而你是她最大的帮凶,你说你要死多少次才够呢?”
陆嬷嬷觉得眼前就不是二姑娘,是来报仇的恶魔。
“都是奴的罪,奴婢认打认罚,二姑娘您想怎么消气都行。”
“我打死你也只是一条命,你犯下这么多罪孽,怎么偿还?”
顾婳笑不达眼底。
可偏偏她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出冷漠的话反而让人更加害怕。
陆嬷嬷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要怎样。
顾婳指着一桌子酒菜:“我今天专门设宴请你一家人吃顿饭,都是山珍海味。平日里我都吃不着的。”
陆嬷嬷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也没有办法。
眼睁睁的看着侍卫押着她一家老小围桌坐下,逼着他们吃饭,老小也不敢不从,只能吃起来。
何况都是顶级山珍海味,小孩子们立刻就忘记害怕,开心的吃了起来。
做尽恶事的陆嬷嬷惊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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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喊出有毒莫吃,顾婳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嗯,下毒了。”
正在吃饭的大人们吓得脸色煞白,吐不敢动吐,咽不敢咽。
小孩子不知道,继续狂吃,被他们爹娘一巴掌打过去,又不敢开口凶,只能瞪着,小孩们吓得不敢再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婳两世为人都没有做过恶人。
这招是赤焰教她的。
顾婳笑笑:“我不过想陆嬷嬷告诉我,你们给我母亲下的什么毒?这饭菜里,嗯,放了七八种毒吧,都是我这些侍卫给找来的,他们很在行。”
陆嬷嬷快被吓疯了,哭着使劲将脑袋磕在地上。
“奴婢说,奴婢说,求二姑娘先救奴婢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
“无辜?”顾婳笑容一收。
“陆嬷嬷月例银子二两,你夫君和两个儿子都在裴氏嫁妆铺子里做事,月例银子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两。可你们置办了两处农庄,三座处三进大院子,比一般的官身人家还过得好。你的银子不是帮裴氏作孽得来的?”
“你想一个人下地狱还是拉着全家一起下地狱,你拿主意。”
陆嬷嬷的额头都磕出血了,她看向一家老小,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
“奴婢说,是奴婢从怡春院买来的醉里红。”
顾婳看向赤焰:“可曾听过?”
赤焰点头:“是勾栏院常用来控制不听话的姑娘的,开始可使人精神不振,头痛欲绝。吃久了或剂量大,人可马上内脏尽损,七窍流血。症状有点像鹤顶红。但因毒药提炼极浓,加上烈酒炮制,若有人查验,常被误认为误食浓烈药酒中毒。”
顾婳心里一寒。
太恶毒了!
顾婳抿嘴一笑:“裴氏嫁妆的明细账本和各铺子的人事明细在哪里?”
陆嬷嬷哪里还敢藏私,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说了。
顾婳看赤焰一眼,他立刻明白。
这些东西都是文昌侯府的依仗。
“醉里红你可还有?”
陆嬷嬷哭着:“有,给夫人下毒没下够,后来被发现后没敢再用,就在奴婢的房间衣橱底部暗格里,还有一整瓶。”
“好。”
顾婳站起来,笑得温婉无害:“这桌饭菜里没有毒,可别浪费了。”
陆嬷嬷被解开,他们一家人抱头痛哭。
顾婳走出小门,笑容尽收。
“今晚能都取回来吗?”
顾婳看赤焰。
“夫人放心。”
这种事对赤焰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顾婳刚出后罩房,冬墨就飞奔过来。
“可找到您嘞。”
顾婳见他满额头都是汗,心里下意识紧张:“怎么了?主君怎么了?”
冬墨愣了:“咦,您怎么知道主君给您来信了?”
“这就叫心有什么水溪啊,嘻嘻。”冬花摇头晃脑。
冬青在她脑门上一拍:“心有灵犀,还大海呢,什么水溪。”
冬花揉着脑门,嘿嘿:“都懂的啦,主君心里只有夫人。”
顾婳悬着的心落下,反应过来大喜:“来信了?这么快?他们到南疆了?”
冬墨嬉笑着将信递过来:“哪能呢,路上呢。”
顾婳被众人看着脸一红,接过信,故意埋怨:“还没到就来信,这不吓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