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顾婳过得很悠闲。
周芷兰给她拿来一匣子银子,足足有两百两,还有一小盒金叶子。
顾婳本想推辞,周芷兰说是主君走前交代的。
“若是不够随时告诉我,我去账房支取。给你拿多了,你也没地方放。”
周芷兰笑眯眯的拍拍匣子,“你在府里闷了几天了,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好啊。”顾婳非常欣喜。
顾婳和周芷兰在街上闲逛,路过喧哗楼,周芷兰拉住她:“走。”
掌柜认得顾婳,请了两位进了雅间。
“小二,将你们最拿手的上三四样。再来一壶你们的桃花酿。”周芷兰熟门熟路的吩咐。
“得嘞。”
“周姐姐很熟这里?”
“这是汴京现下最火的酒楼啊。”周芷兰笑眯眯道。
顾婳点头,周芷兰应该不知道这都是裴氏的产业。
隔壁房间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巡检司端了上次绑架雍国公府少夫人的匪徒在汴京的老巢。”
“是吗?倒是没听说他们做什么恶,就不知为何忽然劫持人。”
“据说,他们表面不作恶,但他们暗地里专门接杀人的买卖呢。只要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我有个兄弟在巡检司,他说他们老巢里有个坑,里面全是白骨,吓人得很。”
“啊,太可怕了,这群人居然在京城呆了这么久。”
“对了,好像他们叫什么风堂?”
“异风堂。”
“对对,异风堂。听这个名字就古里古怪的。”
顾婳立刻竖起耳朵。
慕君衍安排的吧?
“不过听闻头目逃了。”
顾婳一惊。
那个带银色面具的人逃了?
异风堂?
那个少主是很古怪。
怡春院。
内院暗室,只点了一支蜡烛,昏暗的烛光倒影着男人修长的身影。
他的腿前跪着一个女子,正在给他裸露的受伤的腿上药。
“少主,顾宛如与慕安再度搭上姜世子,我们还要继续吗?”
“当然。这件事我们已经谋划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功亏一篑。”
纪玄谕幽冷的声音格外阴暗,如刀薄唇缓缓勾起,噙着一记冷笑。
“但要换个方法。顾宛如不是让你寻个人教她媚术吗?正好,我进国公府教她。”
女子猛抬头,惊道:“少主您进国公府?太危险了!巡检司到处都在找您呢。”
纪玄谕笑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有谁会想到劫持少夫人的贼人就在国公府呢?”
还有他的婳儿。
进了国公府,一来可以直接控制慕安和顾宛如,掌控事情的命脉,利用顾宛如牵制裴家。
二来可以天天见到他的婳妹妹。
纪玄谕想到这个就心花怒放。
女人看着纪玄谕诡异的笑身子微颤:“少主,顾婳与您打过照面的,万一被她认出来了……”
“当时我带着面具,她认不出来。慕安和顾宛如只知道我是嬖人,我便以嬖人身份进府。”
女人还要劝,纪玄谕的脸一沉:“你安排就是。明日我就要进府。”
女人又急又为难,眼圈红了:“少主,您这样进国公府太委屈了。夭夭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看我能不能答。”
纪玄谕看着跪在脚下的女人。
她便是慕安的妾、夭夭。
夭夭仰着头,看着她倾慕的男人:“少主与顾婳是什么关系,为何您两次不顾性命去救她?”
“你的话变多了。”
纪玄谕的语调骤冷,说罢,将脚收起,放下裤腿。
夭夭不敢再说话,缓缓站起来,行了礼准备退下。
纪玄谕忽然叫住她:“夭夭,不要生出别的心思,好好替堂主办事。否则,他不会饶你。”
“夭夭不敢。但夭夭更在意少主。”
夭夭推门出去,卑微恭敬的脸上浮现出嫉妒之色。
原来黄老二说的少主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竟然是顾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