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安静下来。
白瑾兮这神色着实可怜,让人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怜惜。
这还是个十岁刚失去双亲的孩子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求情”,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云姨,兮儿不是不分是非的恶人!天冬跟我这么多年,我也心疼,只是……只是她实在是做的太过了……”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慢慢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云姨您看,这是之前她戴在头上的……我爹娘昨日才入土,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小女娃终于忍不住,哇的哭出声,手里攥着一朵开败了的玫粉色海棠花。
“啊!确实,上午我看到天冬头上是有这么一朵花,当时也觉得不妥来着……”人群中有人小说附和。
“而且天冬还说,说以后这个家她要做主了,让下人都得看她的脸上,当时她吵得好大声,附近好多人都听到了……”白瑾兮继续说着,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突然,白瑾兮动作一僵,哭的更大声了……
她忘了,帕子上沾了辣椒水了,好辣!
这下周围人的议论声都压不住了,天冬戴花这件事于他们是无关痛痒的,顶多站在道德制高点责怪几句。
可要当府里的主子,管着下人,那可是触到他们的利益了。
毕竟大家都是在一个府里的,平日里人品性情如何,都是彼此知道的。
天冬往日可没少仗着小姐的信任宠爱,对其他下人吆五喝六的……
“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
“就是,老爷夫人待我们这么好,你对得起他们吗?!”
“我看天冬就是欺负小主子年幼,想夺权了!”
下人纷纷骂出声,刚刚同仇敌忾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这可和云墨漪计划的不一样,本来她是想对天冬施恩,顺便笼络人心的。
结果被白瑾兮这么一哭,自己反倒显得有些多管闲事了……
发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云墨漪连忙上前两步,状似慈祥的摸了摸白瑾兮的头。
“哎呀,你这孩子……快别哭了,是云姨误会你了,云姨向你道歉。”
“云夫人,你方才的话确实伤到小姐了。您不知道,天冬在外面被打板子的时候,小姐就在屋里流泪,您瞧小姐的眼睛都哭肿了。”
半夏忿忿的说着,一副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样子。
“半夏!”白瑾兮连忙轻声呵止。
“云姨,您不必如此,您是长辈,今日住进白府就是为了照顾兮儿……无论怎样教导兮儿是应该的……兮儿本不应顶嘴,只是事关家父家母,实在不能委屈了他们……”
白瑾兮抽抽噎噎的说着,眼泪流了满脸。
上辈子她从云墨漪身上学会一个道理——女人的眼泪可以是武器。
前世每当自己对她的话有所质疑,她就自己流泪说些没照顾好自己,愧对自己爹娘的话,让自己心生愧疚,不敢再提……
如今自己哭的凄凄惨惨,四周下人看着云墨漪的眼神果然变得怪异了。
毕竟都是大宅里的下人,后宅勾心斗角的八卦哪怕白府里没有,别家宅子里发生的他们也是听说过的。
是啊,长辈教育晚辈是应该的,但你云墨漪是谁家的长辈?
你一个姓云的,今日刚来白府,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往白府的小主子身上泼污水,真欺白府无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