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条件?”
苏闲有点紧张看了看左右两侧的韦眉与苏裹儿,面色严肃道:“贤侄女请讲。”谢令姜柳眸盯着苏闲看了会儿,又转头看了看门外梅鹿苑方向。
似是卖关子,一时没开口。其实她也是临时起意。
从阁皂山回来的这些日子,有些事情,谢令姜始终念念不忘。
“.·····别说三粒金丹了,仅仅只讨一粒,龙虎山的太清道士们都不会给······你阿父去了都没用,这种对门派而言的续命之物,就算是陈郡谢氏的面子也不够······”
“如果是······如果是离氏皇族的面子呢?”
·.·····
冲虚子老前辈那日的话语与停顿讶色,犹在她眼前。若不趁今日这个机会,向苏伯父“开口要价”。
谢令姜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道。她脸色略微犹豫。
以往行事,谢令姜都习惯了率性而为,情理皆允,毫无负担。
现在突然进行这种利益交换,让她有点不适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是条件,苏伯父算是帮我大师兄一个忙,一个力所能及的忙,事成,我与我大师兄自然都感激不尽。”
谢令姜改口说。苏裹儿却突然问道:
“欧阳良翰确实是个大才,说不定会有法子帮咱们,可是谢家姐姐,你果真能把他请来吗?”
顿了顿,好奇道:
“我之前有过些接触,他好像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之人,对朝政好像也不感兴趣。”
谢令姜看了眼苏裹儿,轻轻笑了下没说话。只有轻轻“嗯”一声的鼻音,有点小敷衍。
苏裹儿脸色微变,似是读懂了这副傲娇小表情,她也轻轻笑了下,看起来大方自若道:
“看来谢姐姐与他关系不错,与我们这些外人有些不同。不过这个条件,是欧阳良翰提的,还是谢姐姐你擅作主张?”
谢令姜转头,眉头微蹙,迎着苏裹儿目不转睛的眸子道:
“都说了只是帮一个忙,大师兄还并不知道此事,这也不是他提的条件,只是我作为师妹,我觉得大师兄他值得苏伯父如此以礼相待、郑重以对。
“若能帮忙,那么从中也能看出,苏伯父对我大师兄的态度,不是那种挥之即来,呼之则去,也不是那种上位者般故意谦虚的降尊纡贵。”
说到这里,谢令姜转头朝苏闲认真道:
“苏伯父,我知道,公事私事需要分明,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你以国士待大师兄,大师兄必然以国士报之。”
她眼眸明亮道:
“大师兄的性格就是如此,别看表面上,对公务之外的事都表现的无所谓,但是只要有人对他好一点,大师兄瞧见了,哪怕当时不会说出嘴,但是事后一定是千倍百倍的还之,反之亦然。”
谢令姜出奇的苦口婆心,令苏闲不禁动容,一本正经道:“明白了,贤侄女请教我,如何帮忙?”
谢令姜点头,当众泰然自若道:
“我希望苏伯父能以浔阳王或者曾经英王的身份,亲手写一份手书交给三清道派之首的龙虎山太清宗。
“这怎么能行!”
苏闲听到第一句就不禁脱口而出,满脸惶恐与抗拒,顿了顿,似是发现自己反应太激烈,压低嗓音,急切解释道:
“贤侄女,我已被母后贬为庶人,若是再以皇子王爵身份私发手书,招募各方势力,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就是坐实了卫氏他们扣下的密谋造反的帽子!这可不是儿戏!万万不行,万万不行······”
十几年来,为了保护家人,培养的对外谨言慎行的行事准则,令苏闲第一时间摇头拒绝起来。
直到被身后方的韦眉胳膊肘微微碰了下,苏闲才反应过来,看见了谢令姜沉下去的脸色,他语气一软,有点小恳求道:
“贤侄女,换一件事行不行,手书密诏这个简直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帮忙你大师兄的忙可以,但发布手书密诏这件事,万万使不得·····.”
他犹豫了下,又解释了一句: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我也忘了爵印等物在哪了,找不到了都。”谢令姜蹙眉,摇了摇头:
“不行,必须是能证明伯父您身份,并且得有负有说服力之物担保才行,否则龙虎山那帮太清老道们不见兔子不撒鹰,没这么容易送出一枚蜕凡金丹。”
“蜕凡金丹?”韦眉不禁开口问道:
“贤侄女,你让七郎冒险写手书密诏,是想从龙虎山太清宗手里取得此物,好送给你大师兄,此丹有何用处?”
谢令姜脸色犹豫了下,言简意赅的道出了一点关于六翼夏蝉的事情,与大师兄欧阳戎的漏气体质之事。
因为开始谈及谢令姜大师兄的事情,袁老先生自发的先行退下,书房内只剩下苏闲、韦眉、苏裹儿、苏大郎等人。
此刻他们皆是恍惚了然的神色。
“原来你要我们帮的,是欧阳良翰他的练气一事。”
苏府一家人相互对视,一时间没人开口,气氛安静的连落根针都能听闻。
察觉到气氛沉默,谢令姜看了看苏闲、韦眉等人微微避开的目光,眸底微沉。“伯父考虑的怎么样?可否帮忙?”
苏闲一时没出声。苏大郎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