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卫所,审问一番?”
“你,记住我的话。”陆槐阳睁开了眼,“南镇锦衣卫出的是皇差,我们代表天子。所以我们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逮捕百姓;虽然他确实有嫌疑,但这未必是他的错。所以,不要强迫他。要怪就怪那些妖邪吧。”
“嗯...师父,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掏出了小本本将陆千户刚刚说的话记了下来。
陆槐阳忽然坐了起来,“而且,如果他真有问题,动起手来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嗯?”
“我想跟你说的是,如果他的嫌疑被证实,你千万不要随意动手,真正的妖邪光靠你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是真正的战争,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这不是你和你的同学们玩的铠甲格斗或者战车竞赛。战争,会死人的。不要怕死,但我们每个人都不能白白的死。”
“我明白。国家养士,不是为了让我们把自己送给妖邪当晚餐的。就算死,我也一定要换掉一个。”
“嗤。”陆槐阳摇了摇头,“口气不小啊,就你还想‘换一个’,再等30年吧,至少到我这个年纪再说这些。你春假结束就回去是吧?战车赛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太行。刚收到电报,我们那组的‘车右’考上了秀才,他已经转学去了白鹿洞书院。现在已经完蛋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我都不知道去哪找新的队友,这个点别人都组队过了。”
“啧,那可不太妙...”陆槐阳看了看前面,“开车吧,我们先回去。我也困了。明天我帮你问几个老朋友,看他们那有没有人——诶诶!都说了不要一脚油门踩到底!这是汽车,不是在家里开的碰碰车。这汽油机反应有多快你不知道吗!”
军车越来越远,声音也原来越远。
...
店内,商洛的手摆在开关上。
【所以,如你所愿,我让你听了他们的谈话。】
“你怎么看?”
【你们的生活,好像很有趣?他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的学校,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嗯...大概军户那边的学校会好玩些吧,他们那里有盔甲格斗和战车玩,有简单而直接的快乐。我们这里比较麻烦,教习所之间有个汽车锦标赛,除了车轮之外都得自己造。”
【听起来非常有趣!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传习所那边的赢家,可以入禁军;我们这边要是赢了,可以入匠作监。另外两边都有入国子监的名额——不过这年头没什么人上国子监。毕竟监生里面又不出大臣,大臣都是白鹿洞书院和东林书院出身。监生也就给他们打下手而已,所以赢家多半都被挖走了。”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很开心。】
“我哪里有表现得开心?”
【不在你描述的事情上。而在于...似乎一切都充满希望,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样子。就像原本那个‘维多利亚’那样,但要光明得多。】
“确实...等等!维多利亚时代是什么?你是从哪知道的?”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先看看我的问题吧,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回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