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在南昌提前安排一些事宜,待孔明回到南昌,你们兄弟姐妹好好相聚一番。此去交州,恐怕得几年时间,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将军!”
刘敬把诸葛亮召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和诸葛瑾见面,而是诸葛亮要成亲了。黄承彦之女黄月英及笄时,年纪还是太小,就拖了两年时间,如今都十七了。
几天后,诸葛亮回到了南昌,在诸葛瑾的主持下,诸葛亮迎娶了黄氏之女黄月英。
诸葛瑾看着诸葛亮,心中的欣慰无以言表,父亲和叔父去世之时,他便是长兄。长兄如父,他得看着诸葛亮和诸葛均成家立业才行。
一个月之后,诸葛亮带着黄月英去了江陵。诸葛均也长大了,留在南昌继续读书,虽然两个兄长不在南昌,但有两个姐姐在,也会互相帮衬。
诸葛瑾去了赣县,开始南下交州的准备工作。刘敬给他安排了两个入交州的助手,一个是刘巴,零陵人,年纪二十五岁,另一个是冯习,南郡人,年纪二十一岁,都是刘敬最近提拔起来的人才。
……
冀州魏郡邺城,邺城大牢。
不知不觉中,严畯在大牢里已经待了四五个月了,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要是袁绍杀了他,他还能博得美名,可袁绍忘了他,却让他感到绝望。
如今他面容憔悴,身上也是遍体鳞伤,唯一让他支撑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他相信刘敬一定会来救他。
在他的牢房隔壁,还住着另外一个被袁绍给忘记的人,就是田丰田元皓。与历史有了些不同,袁绍并没有杀掉田丰。事实上,严畯还得感谢田丰,如果不是田丰,他可能早就死在大牢里面了。
大牢是个很阴暗的地方。田丰是本地人,在邺城有威望,即便是被袁绍下了大牢,在牢里,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严畯就不同了,他是外地人,刚进大牢时,就被狱卒殴打了一顿,而后几个月时间里,又几次挨打。好在田丰看出他不是凡人,阻止了那帮狱卒,否则他可能已经死在大牢里面了。大牢里伙食虽差,但严畯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勉强还能支撑下去。
严畯与田丰也算是认识了,大牢里闲得很,两人也经常会聊天解闷。这天夜里,两人睡不着觉,又聊了起来。
“严曼才,你昨日说的,那南昌的图书馆是怎么回事?”自从严畯跟田丰讲起南昌要建图书馆一事,田丰就感到好奇。
“元皓,昨日都跟你讲过了,今日又讲?可是,我再讲也没有用呀,你我又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你也不会去南昌。”
“那又如何?我要是能去南昌,还不稀罕听你讲,就是去不了,才会听你说。”
“我主说,书籍乃是文化和技艺传承,天下战乱,书籍损坏无数,故我主欲收藏天下之书,印刷成册,再建图书馆,供他人阅览或借阅,若图书馆建好,在图书馆里,就会有一辈子都看不完的书。”
“竟还有这等好事?”
“田元皓,你还有完没完,你又不是第一次听说此事,怎么还一惊一乍的?”严畯鄙夷了田丰一番,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
“可是,谁都可以进图书馆阅读,难道不怕把书给弄坏了?那这书还怎么流传下去?”
“你是在大牢里面待久了,不知外界之事,就你吃顿饭的功夫,南昌的印刷术就能印刷出一百本书,还何须担心书籍损坏。对了,我告诉你,我写了本书,叫《潮水论》,我们州牧就曾大赞此事,还特批印刷了,以后你有机会去了南昌,在图书馆里就能看到。”
“《潮水论》?这是什么书?”
“这……几年前,我曾去广陵郡盐渎县,所住之地靠海,常有浪潮,我每天都去海边读书,就细细观察浪潮,顺利记录下潮涨潮落的情况,呵呵,花了四五年时间。”严畯有些得意洋洋。
“你记这有何用?有这时间不如多读点《孝经》。”
“你懂什么?当年我确实是出于兴趣,但州牧听说此事后,特意来找我,看了我着的《潮水论》,大夸这本书,还说日后要在海边建港口渡口什么的,就用得着,以后还要指导百姓,操船到大海里面捕捞,我这书上的知识就弄得着了。”
“怎么?你主还想在海边建港口?”
“建呀,怎么不建?将来我们扬州要去交州,就可以坐船去。”严畯在口嗨,不知不觉中就透露了些机密。
“坐船去交州,这如何能行?”
“怎么不行?海里的船只是特制的海船,自然能在海里航行。长江上的船只都是大船,连续航行几天都没问题,哪像黄河上的船只,大多数都是些小船。”
突然,外面响起了细微的嘈杂声,紧接着是几声咚咚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田丰警惕了起来。
这时,几个人举着火把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狼牙校尉鲍出。
“严畯是哪位?”鲍出借着火把光分辨着大牢里面的人,但牢房太暗,他一时也找不到严畯。
“我就是严畯。”
鲍出连忙拿过火把,辨认起来,在来之前,他自然打听好严畯的长相。辨认了老半天,才确认此前之人正是严畯。
“奉命来救先生。”他一边说一边用外面用钥匙打开牢房:“大牢外面的狱卒已经被摆平了,快点走。”
“莫非是州牧派你来的?”
“正是。”鲍出打开严畯所在的牢房,把他拉了出来,正想走。
“等等……”严畯看向田丰:“元皓,你怎么办?”
“既然是扬州牧派人来救,你还是快走吧!”田丰声音里有些哽咽,两人天天在一起,也结成好友,他心中不忍。如今严畯走了,日后再相见就很困难了。
“不,我若走了,袁绍会迁怒于你,必杀你。元皓,不如一起走,如何?”
“我若走了,岂不等于背叛冀州?此万万不可,你还是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