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麾下的军队是用钱粮打造起来的精锐之师,士兵没有后顾之忧,在战场上,他们勇猛无敌,会为我力战。军队不一样,成本也不一样,你若想请我出兵,就得是这个价钱,总不能我这帮忙的,出钱出力,还捞不到半点好处。”
刘敬狮子大开口,却并不担心张松不答应。张松来到这里,就说明战事不乐观。虽然历史上,刘璋确实平定了赵韪的叛乱,但张松并不知道这点。且益州距离这里太遥远,是有信息差的,就算刘璋现在已经平定了赵韪叛乱,张松也知道,他照样会恐慌。
“使者,今日之事先到此,你慢慢考虑,你来南昌一趟也不容易,也无须着急回去,可在南昌游玩一番。”
刘敬下了逐客令,张松只好先行告退。张松走后,陆议先问:“将军,你如此压迫那使者,会不会恰得其反?”
“今赵韪起兵造反,刘璋已失去对巴郡控制,我大军进军鱼复,占的是赵韪的地盘,与刘璋何干?跟那使者扯皮,只是顺手要点钱粮,之所以要高,目的是故意为难刘璋,他日他若胆敢不付这个钱粮,我大军攻打成都也有了借口。”
“原来将军之志在此,如此甚妙。看他使者心急如焚,说不定真答应了。”
两日之后,张松再次求见刘敬。
“使者,你是否考虑清楚?”
“我考虑了一番,将军这五万石粮食的要价太高,可否再通融一番。”
“使者。”刘敬微怒:“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就这价钱,你不能再还价,若你不答应,此事作罢,何必浪费我的时间?”
“将军,请息怒,这事我可以答应,只是……”
“你有话快说。”
“只是赵韪占据巴郡,道路不通,我主恐怕无法把粮食运到鱼复,将军可否先出兵?待我主攻退赵韪大军后,再履行承诺,如何?”
刘敬故作沉吟姿势,才说:“可以,我相信益州牧不会赖账。”
“那多谢将军了,只是不知将军什么时候进军鱼复?”
“我即刻下令,大军在一个月内可进军鱼复。”他的军队就驻扎在巫县,距离鱼复不过百来里路,近得很。或许他大军驻军在巫县之事,张松也不知道。
“好,如此我也安心了,我需尽快回去向我主汇报。”这事就这么谈拢了。
刘敬找来庞统:“士元,益州之事乃重中之重,今我大军进入益州,可不能只占据鱼复,需夺取江州,江州乃长江与渝水交界之处,位置险要,必须掌握在我军手里,子义驻守巫县,自当率军入益州。”
“但进军益州之事,比我预先所想提前不少,只怕子义整顿兵马仍未结束,准备不充足,我打算让你去益州,助他一臂之力,你需把我的想法告诉子义,让其在暂时不与刘璋交恶的情况下,先击破赵韪,攻占江州,再徐徐图之。”
庞统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此行我必不负将军期望。”得令后,庞统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往巫县而去。
……
益州蜀郡成都。
赵韪率军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几个月内依次攻破涪城、绵竹,兵临成都,刘璋已是胆战心惊。
赵韪率军来到城下。城头上,刘璋也正在看着城下,两人开始了一次面对面的对话。
“刘璋,今我兵临城下,你无路可走,快快献城投降。”
“赵韪,你何故背叛我?”
“何故?哈哈哈哈,若是你父,我尚且畏惧三分,你暗弱无能,又生性多疑,缺乏果决,非明主也,我自然要取而代之。今日你若降了,我进入成都,尚可饶你一命,否则我破城后必杀你。”
“我……”刘璋紧张地有点哆嗦起来。
“若你不投降,我就下令攻城了。”
刘璋环顾身边跟随自己来到城头的臣子们。
法正上前行礼:“州牧,赵韪能破涪城和绵竹,皆是细作里应外合,若是强攻,他如何能破?成都乃坚城,且钱粮充足,所有士兵都跟随州牧已久,皆拥挤州牧,赵韪不过几万大军,不可能攻破成都,州牧当死战。”
法正也是郁闷,他曾建议刘璋重用东州兵支援涪城,刘璋表面上答应了,实际执行起来却拖拖拉拉,结果出了大事,被赵韪提前破了涪城。
大将张任也说:“州牧,赵韪大军连续征战,已是疲倦,只是因为其大军获胜,士气才得以维持,今我大军固守成都,待其久攻不下,势衰之时,再骤然杀出,必可破敌,我军还大有机会,还请州牧不可自断基业。”
王累也向刘璋行了礼:“赵韪虽强,不过强弩之末,且粮道太长,我军只要死战,必能守成都,州牧无须担忧。”
黄权说:“赵韪起兵反叛,乃不义之人,州牧及我等处处与他为敌,若成都城破,州牧及我等必不得好死,唯有坚守成都,才是正道。”
……
手下几名大臣轮番劝谏,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刘璋总算稍稍安心。
城下,赵韪又喊了起来:“刘璋,商量好了没有,降还是不降?”
刘璋鼓起勇气,一声怒吼:“赵韪,我绝不投降,你若攻城,我死战到底。”
“好,我如你所愿。”赵韪转身离开,回到阵营中,两刻钟之后,他下令攻城,拉开了攻打成都的序幕。
赵韪的叛军也是勇猛,个个嘴里嚎叫着,冲向成都城。叛军动用了云梯、井阑、冲车等几种攻城器械相配合,交战激烈。刘璋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竟吓得直哆嗦。他不敢久待城头,只好率诸臣下了城头,把战斗交给手下的将领指挥。
叛军连续攻城将近两个时辰,赵韪看到成都城墙坚固,一时难以破城,只好下令鸣金收兵。连续三天时间,赵韪都下令攻城,但成都稳发泰山。
此后,叛军的攻城者断断续续,时打时停,不知不觉就打了将近一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