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世子爷柔弱不能自理

第21章 你怎知道我笑?(1/1)

唐绫灭掉屋内的灯火,手上的尘缘发出轻轻摩擦的声响,他慢慢坐到地上,在黑暗中拉扯了几下被子,转头看向相隔不过半丈床,道了一声:“多谢你……祁霄。”

祁霄动了动,翻了个身,藏在黑暗里的人让唐绫只能看到一个虚影。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想要感谢你是真心实意的。”唐绫抱膝坐着,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外间听不见,唐绫知道以祁霄的耳力必定能听得很清楚,“今次也是。”

过了许久,屋内寂静无声,唐绫以为祁霄还在生气,不敢再说什么,便躺下准备睡一会儿,忽然听祁霄说了一句:“你欠我的是命,将来记得要还。”

祁霄的声音听上去懒懒的,十分随意、漫不经心的,唐绫无声地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你这天天刀架在脖子上,怎么笑得出来?”祁霄翻身过来看唐绫。

唐绫微微一愣:“你怎知道我笑?”

“你没有吗?”

唐绫有些惊愕,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祁霄的目力如此惊人?

“你不害怕吗?”一晚上闹得祁霄根本毫无睡意,索性坐起来,下床坐到脚塌上,面对了唐绫,索性与唐绫夜聊起来,“瞧你如此单薄弱不禁风的样子,接连遇袭一点不怕吗?”

在雍城打劫上,唐绫被关在囚车里,抬眼看向祁霄的那一眼,祁霄一直不能忘,他那时狼狈不堪,眼神里却澄澈无物、波澜不惊,仿佛他不是笼中的囚徒,而是马背上的将军、软轿中的公子。

祁霄听过关于唐绫的传闻,一个能与陆方尽对峙数月的儒将自然不能小觑,但直到那一眼,祁霄才真的将唐绫看在了眼里。

“在虎口峡的时候,说不怕是假的。”唐绫也坐了起来,在黑暗中与祁霄相对,“那一刻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唐绫轻轻摸着手臂上的纱布,轻声说:“方才……还来不及怕……若不是你,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

唐绫隐约能从黑暗中瞧见祁霄的轮廓,像是伏在山里的凶兽代表危险,又像是立在府宅外的石狮,凶邪不得近,唐绫看着他就能看见危险,而同时又看见了心安,既是矛亦是盾,神奇的很。

“两次行刺是不同的人,虎口峡应该是齐国的刺客,而今日的,我猜不到。”

祁霄饶有兴致地问道:“齐国刺客?猜的吗?”唐绫在陈国无依无靠,身边只有青岚和叶淮,不可能有能力和眼线去查偷袭行刺的事情,而一路上不管是苏勤、岳芝林还是祁霄自己都不可肯对唐绫透露半句,唐绫是如何猜到的呢?

“那些身手极好、纪律性也很强,能从虎威军的层层看护下,差点将我一击击杀,寻常江湖人士根本不可能做到。想我死、或者被劫走的原因有许多,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苏将军寻到我之后,立刻给我带上了镣铐,看似好像是怕我被劫走,我原本以为百口莫辩,只能让苏将军锁着,可到了王府之后,我才确认,那些人必然是齐国派来的。”

“哦?你这么说,我更不明白了。”

唐绫笑了笑,先不着急回答祁霄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与苏将军私交甚笃吧?”

“何以见得?”祁霄居然没有矢口否认。

“我虽与苏将军相处不长,却能瞧得出来苏将军生性谨慎,他若与你不熟识,如何能事事都顺应了你的意思?”

“我是王爷,他苏勤只是个偏将,难道要我听他的?”

“按陈国律法,军将听军符调令,君命有所不受。之前我在军中待过一段时日,将军兵士与朝臣文士大有不同,多是直爽性子,并不会因为你是王爷就处处顺从敬重。”

“没想到你对陈国律法还有涉猎。”祁霄笑了笑,“我在虎口峡帮过苏勤,他卖我三分薄面也不足为奇吧?”

“确实说得通,所以我最初只是疑惑,你用了什么法子说服苏将军将我留在王府养病,我以为人情是人情,军令是军令,苏将军是不能轻易被说动或者妥协的。直到叶淮夜闯王府,疑点就更多了。虎口峡遇袭之后,苏将军决无可能在护卫上再出疏漏,就算你露出王府西侧的破绽,虎威军又如何能让叶淮轻易进入王府?而事发后,苏将军带人入王府搜查,声势浩大却无功而返,像是走个过场罢了。直到我们离开雍城,苏将军始终未提过一句刺客之事。此些种种,只有一种解释,你与苏将军早有共识。”

祁霄轻轻笑了一声:“你说的都不错,但还是未说明白我与苏勤何来私交了?我想说服他,自然有我的法子。”

“这个我信。”唐绫点头,“你与他的关系我是猜的,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哦?你这直觉难道是凭空而来?”

祁霄和唐绫是第一次相对坐着,长聊漫谈,虽然说的内容并不算轻松,但气氛却不知怎的十分随意。祁霄好似是突然之间对唐绫充满了好奇,而唐绫能对祁霄说这么许多,也是真心结交、坦诚相待的意思了。

“苏将军惯常都是一派严肃、沉默寡言,我们离开雍城行了一路也未与你我多说两句话,今日刚到客栈时,我偶然瞧见你二人交谈,虽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看苏将军的神态自在,眼神中也没有戒备或恭敬,那是面对朋友的自在和不拘谨。”

“这也看得出来吗?”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方才,你擒住那名刺客交给苏将军,请他连夜亲自审问,你二人多余的话全不需要,一个眼神便都能明白,那份默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藏不住的。”

祁霄稍微动了动,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似有意若无意地往唐绫那边挪了几分。

“这些都是你的猜想罢了。你还没说,为何猜是齐国派的刺客?”

唐绫听祁霄不承认又不否认,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可猜对了不仅没驱散开他心里疑云,反而越发浓重了。祁霄的封地是抚州府,虎威军驻军却在临江府,虽然两地相邻,但祁霄与苏勤应该没有交集才对,他们是如何相识的?又怎会相交呢?

自虎口峡到雍城长街之上,从王府到蓝泉镇,这些日子以来,祁霄与苏勤几乎不搭话,形同陌路一般,是祁霄和苏勤的慎重?还是另有图谋?

祁霄等了片刻,见唐绫不应,便道:“累了吧?睡吧。”

“你……为什么要去元京?”唐绫已经回答了许多,该轮到他问一个问题了,一个萦绕在他心头许多日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祁霄刚刚想爬回床上去,突然听唐绫这么一问,不由一怔:“为什么这样问?”

“以你的聪明该明白那是世上最凶险之地,你无权无势无所依凭无所依仗,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祁霄歪着头好像是正看着唐绫,唐绫能感受到祁霄的目光,可惜屋内太暗,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你这是关心我?怕我死了?”

“……”关心吗?似乎有些说不清楚,唐绫以为他若是轻易死了确实有些可惜,但关心恐怕说不上,“我只是想知道你费尽心思几番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祁霄轻笑出声,懒懒地说:“等你关心我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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