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些事情不必我说,他心里清楚的很。但有些事情,我若现在不说,将来,我跟他就没有将来了。”
原本就不该有什么将来!
白溪桥头疼,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祁霄的性子野的很,大约是幼年在宫中憋屈太久,在凤林山养一养就养成了山间野兽,根本不是寻常道理能说得通的。但凡他决定了,一不会更改,二没有退路,三是志在必得。
白溪桥正郁闷着,陆方尽突然来了,还是悄默默地溜进来的。
“你们俩脸色怎么这么差?”陆方尽还什么都不知道,从案上果盘里顺了只梨就啃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白溪桥看见陆方尽有些尴尬,他要不要告诉陆方尽,祁霄刚刚为了美色把他卖了?
陆方尽三两口将梨吃完,又给自己倒了盏茶,看了眼祁霄:“来蹭饭。”
“说吧,什么事?”祁霄和陆方尽之间的关系隐蔽,若无大事陆方尽绝不会偷摸地过来。
“没事,就想问问你跟唐绫怎么回事。”
白溪桥看着陆方尽,大大松了口气,幸亏陆方尽不蠢也不瞎,一下子就发觉了祁霄和唐绫两人之间的不寻常,他来兴师问罪最好,总算他能多个盟友!宗盛一心向着祁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没什么,我喜欢他。”
“噗!”陆方尽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差点呛死自己,“你什么他?!”
祁霄倒了盏茶,从陆方尽手里换下那只空茶盏:“喝你的茶。”
“不不不,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祁霄哼笑一声,没搭理。
白溪桥拍了拍陆方尽的肩头,叹息道:“你劝劝吧,我劝不动,嘴皮子都磨破了。”
“不是吧?认真了?”陆方尽看着祁霄目瞪口呆了一阵,突然爆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白溪桥被吓了一跳,陆方尽是吃错药了?
陆方尽回手学着白溪桥方才的样子也拍了拍他的肩头:“劝什么劝,一物降一物啊。”
白溪桥彻底呆住了:“他们俩这身份,你还笑?!”
“喝茶。”陆方尽将茶盏又递给了白溪桥,笑道,“这小子你第一天认识他?劝不动的。别白费力气。”
“可……”白溪桥心急得要命,见陆方尽却不紧不慢的,他就更烦躁了。
“喝茶喝茶。”陆方尽一边安抚着白溪桥,一边瞟了祁霄一眼,几乎憋不住要笑出声。
白溪桥将茶盏往案上一砸,气道:“陆方尽,我们好歹算是生死之交,你就这么看着霄儿胡闹?!”
陆方尽摇头:“正是拿他当兄弟,才不用劝。他多精啊,吃亏的只能是唐绫,你担心什么。”
“你与唐绫太华江畔鏖战数月,那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白溪桥简直要被气疯了。
陆方尽还是连连摇头:“这你就错了。唐绫是心思多、城府深,但归根结底本性里还是君子、是儒将。你这师弟,呵,他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