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之后都成歪脖子小马了吧...】
【不过...虽然动不了了,但是...好像...也不疼了?】
尘星又试了几次,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他的脖子始终保持在原位。
但好在这件事也并不是那麽糟糕,至少,他的脖子不疼了,而且他现在的视角可以一直看着爱茉。
渐渐地,尘星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他又睡了整整一天。
再次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爱茉那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她还没有醒,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现在他感觉到脖子僵僵的异常难受。
他再次尝试扭动好几个小时都不曾动过一下的脖子。
【嗯↗!】
【嗯↗!嗯↗!嗯↗↗↗↗↗!!!!!!】
【哎↘,遭罪啊↗!】
经过短暂的努力后,他的脖子还是卡住不能动弹。
他又尝试了一下身体的其他部位,发现没有了之前那么强烈的酸痛感觉后,他静悄悄的下了床。
【额...感觉...好怪...跟螃蟹好像...】
由于他歪着脖子的原因,他看不到自己的正前方。
现在他只能暂时将自己身体的侧方当成前方,并侧着行走。
但用四只蹄子侧着走的画面有点...诡异。
凭借着强大的适应能力,在差点摔了n个跟头之后,他终于适应了这种诡异的走路方式。
此时的尘星就像是一只奇行种一样穿梭在这间卧室内。
也幸好现在爱茉还没有苏醒,她绝对绝对是不会想见到现在已经变成奇行种的尘星的。
不,只要是一匹正常的小马看到现在的尘星的话,一定会高呼一声“怪物”然后迅速逃跑。
尘星来到了之前逃跑时的窗边。
窗外,夜晚的雪地无比的美丽,清澈的天空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闪一闪的群星和皎洁的月亮。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美丽的景色差点杀了自己两次呢?
就在尘星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时,卧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谈话声。
踮起蹄尖,尘星悄悄地来到了卧室的门前。
离谱的是,他现在歪着的脑袋竟然正正好好的能够贴在卧室的门上偷听!
随着耳朵与木门的紧密贴合,门外微弱的讨论声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你冒着风雪出门就是因为他们吗?]
[约翰...你知道的...]
[我们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支撑不起抚养两个孩子...]
这是一匹成年雌小马的声音,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抱歉简。]
[你知道的...那两个孩子就那么在暴风雪中紧紧抱在一起...]
[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这次传来的声音一匹中年公马,跟尘星最后昏迷前听到的声音一样。
[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们带回家啊!]
[我们的生活已经很苦了!]
[你难道也想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受苦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传出了简怒吼的声音,她现在的情绪异常的激动。
[镇子上的孤儿院是什么德性你也知道!]
[我不把他们捡回家他们还能去哪?]
[这个鬼地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致命的暴风雪!]
[难道你指望两匹小幼驹能活着走出去吗?]
[我...]
约翰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传出来的抽泣声让他将接下来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简哭了。
[抱歉简...抱歉...抱歉......]
慢慢地,门外除了抽泣声外没有了其他声音,到最后连抽泣声也彻底消失了。
正当尘星用蹄子抠了抠耳朵确定自己是不是聋了的时候,约翰突然打开了卧室的木门。
不幸的是,卧室的这扇木门,是向内打开的。
而更加不幸的是,约翰开门的力道比较大。
一直跟木门亲密接触的尘星,完美的承受了约翰开门瞬间所产生的力道,成功被夹到了木门和木墙的中间。
[嗯?我撞到什么东西了?]
约翰察觉到了开门的蹄感有些不对,他一边疑惑的用蹄子挠了挠后脑勺一边走了进来。
正当约翰打算关门的时候,尘星突然从门上滑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啪唧~”
[鬼啊!!!!!]
在约翰眼中,侧着脑袋的奇行种尘星缓缓从木门和木墙的夹缝中出现,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他那里能承受得住见到这种东西。
他立刻开始大叫起来,并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蹄向着尘星歪着的脑袋拍了过去。
“咯吱!”
随着蹄子和脑子的接触,一道比之前更加清脆的响声从尘星的脖子处传来。
尘星的脑袋被约翰这一击误打误撞的给复原了。
那带劲的力道甚至让尘星觉得有些舒服。
而此时的约翰看向了被自己打中的所谓的“鬼”后,他认出了脑袋复位了的尘星。
两匹小马就这么隔着一扇半开半关的木门互相看着彼此。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了尴尬的气氛。
约翰看向尘星的眼神开始有些躲闪。
他是一匹老实小马,毕竟是他有错在先给了面前这匹小幼驹结结实实的来了一蹄子,这让他有些自责。
但是此时尘星却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脸颊泛红害羞的对着约翰说道。
[那...那个...你...能再给我来一蹄子吗?]
[你...你的蹄子打在身上...]
[挺...挺舒服的...]
[......]
场面一度更加尴尬了。
约翰听着尘星的话一度让他觉得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哪里会有小马说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的?
看看!要求再给自己狠狠来一蹄子!这是正常幼年小马能说出来的话吗!?
【这孩子...被我打傻了?】
此时的尘星看着面前约翰露出了比震撼亲妈还要震撼的表情,他也意识到了他刚才的话有那么一捏捏的不妥。
[额......]
[抱歉约翰...我可能表达的不是很具体...]
[你也知道...我是一匹小幼驹...不是那么的...会说话]
[我的意思其实是你能不能再多打几蹄子在我身上。]
[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我身上的酸痛,让我舒服一点。]
[额...你懂吗?]
[......]
沉默,还是沉默,没有尽头的沉默。
身为大老粗的约翰此时除了震撼外就还是震撼,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匹雄性小马驹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是小幼驹,但是小幼驹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我小时候也没这样啊?】
【这孩子是不是没救了?】
【我...我是不是应该把他扔回去?】
【......】
就当尘星和约翰以为场面一度还要继续尴尬下去时。
床上躺着的爱茉突然抽泣了起来。
见状尘星也不跟约翰继续墨迹了,他直接调转马头跑到了床边。
[爱茉!怎么了爱茉!?]
爱茉还没有醒来,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做了噩梦。
[没事了爱茉,没事了...]
[尘星在这呢,尘星在这陪着你呢。]
尘星抬起自己的蹄子握住了爱茉的蹄子。
感受着身旁熟悉小马的陪伴,爱茉的抽泣声渐渐消失了。
[她...是你妹妹吗?]
约翰这时走到了床边向着尘星问道。
尘星听到约翰的问题后一边担心的看着爱茉一边摇了摇头。
[那她是姐姐?]
约翰继续问着,尘星继续摇着头。
[那...]
[嘘!]
约翰看着一脸担忧的尘星,本想继续追问,但被他制止了。
慢慢地,爱茉又恢复了原先幸福的笑容,尘星轻轻的松开了爱茉的蹄子。
他拉着约翰远离了床边来到了卧室的窗前。
[约翰...外面...很美不是吗?]
尘星再次望向了窗外那美轮美奂的雪地与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