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芬看到他一个小孩子端着那么大的一个茶盘进来,心里有些担心。
便站了起来上前几步,一只手把茶盘接了过来。
一上手叶子芬就感受到了其重量,然后另一只手摆了摆,让陈信阳出去。
她先给苏县令端了一杯茶,又随手把另一杯茶放到了苏县令放的茶杯旁边。
转身给工部的其他人把茶送了过去,当然态度也不是很好。
洪家少爷以为他会被另眼相待,可是很显然他是想多了,不仅没有另眼相待,反而走到他的面前,悄悄地冷哼了一声。
洪家少爷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立即就想哄一哄这个小祖宗。
可惜场合不对,他也没敢再造次。
等叶子芬重新坐下之后,仍然是那个事不关己的态度。
苏县令在叶子芬坐下之后把他茶杯旁边的茶盏递给了工部侍郎。
“侍郎大人别见怪,他们都是乡野出身,不懂规矩,身上陋习颇多,您莫与这些糙汉子斤斤计较。”
他说的是门外的那些人,可没有说叶子芬。
工部侍郎见苏县令好声好语地与他说话,就想与他说一说带这些人进京的事。
结果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就听到苏大人接着说道:“这些有技术的人,身上总是有些倔脾气的,若不是子芬能力比他们强,脑子比他们快,估计他们也不愿意给县里制作风车。您若是想让他们跟着去京城,首先得让他们心服口服。要不然到了京里他们若是撂起了挑子,您也难办呀!”
侍郎以为苏县令是同意让他们把人带走了,可没想到他也是滑不溜丢的泥鳅,又把球踢到了叶子芬那里。
刚刚这姑娘可是劈头盖脸的把他们说了一顿,甚至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他们哪能拉下脸来,再和这小丫头说把人带走的事。
更何况人家态度摆得非常明确,那就是不会让他们把人带走的。
工部侍郎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带来的人也有那脑子活络的。
竟然笑着对叶子芬说:“据说叶家姑娘与洪家有亲,洪家老大人和老夫人对您十分疼爱,您就不想去京城看一看他们二老?”
叶子芬用右手扶着额头,“我什么也没有做成,无颜面对疼爱我的二位老人,虽十分想念,但也知道总要把眼下的这些难题解决了之后才有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的嗓音十分低沉,一滴眼泪从眼角轻轻滑落。
刚刚问叶子芬的那位大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洪家少爷感慨:‘子芬丫头真是个演戏的高手,这眼泪说来就来。’
苏县令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咱们这里,自过完年之后便滴雨未下,已经形成了干旱的趋势,现在就指望着这些人多做些风车,多少给县里的各处送去一些水,起码别因为旱情造成了灾害,到时候若是有了难民,可就糟了!”
工部侍郎觉得苏县令说得有些严重,但是他不知道,这正是苏县令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其实这事也没有那么难让,工部再派几个有能力的人过来跟着咱们的人学一学也就行了。若是再学不会,我便开一个制造坊,直接让这些人们大批量地生产取水装置,到时候再给你送到需要他的地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