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怒吼声在乾清宫内绕梁不止,殿内的空气瞬间冷至冰点,群臣都噤若寒蝉,怎么陛下最近老发雷霆?这和当初登基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啊!
朱由检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抄八家晋商的家,赚点银子花花,不曾想却捅到了马蜂窝。
原来账册不单只有此次清抄所得物品的数目,还附带了一份与走私有关的名单,是田尔耕和许显纯,审问范永斗等人所得。
名单有里一批文官,武将,甚至前几任巡抚,总兵有几个也在,这些朱由检并不奇怪,可名单最前面,代王朱鼎渭,晋王朱求桂,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恭顺侯吴惟英......和一串勋贵等人的名字赫然纸上。
名单后还附带几行小字:“据王家王大宇交代,他们从朱纯臣等人处采买器械,盔甲,火药,大炮等,而朱纯臣等人,将本是三大营的军械物资卖给了他们,甚至有的还从江南那边,通过运河运过来,用的还是官府的船......”
“啊!”朱由检心中气到了极点,吗的,怪不得,怪不得大明会亡国,从上到下,从藩王到勋贵再到整个机构,都烂透了,杀!就算十七年后老子要上吊煤山,我现在也要先杀了你们这帮逆贼,白眼狼爽了再说!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未发一语着下了台来,从李若涟腰间取出寒光泠泠的宝剑,在群臣惊恐的目光下,猛然挥剑斩向一旁精美的瓷瓶,这景德镇官窑所制的瓷瓶,在剑光重击下瞬间破碎,碎片洒落一片,正如提剑之人的心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杀!
他没有和任何人商议,直接乾纲独断,大喝道:“李若涟,骆养性,田尔耕,许显纯!”
四人当即应道:“臣在!”
朱由检手中的剑仿佛在燃烧着熊熊烈焰,散发着浓厚杀气,这句话几乎是从朱由检口中砰出来的:“立即将代王,晋王下狱论罪!立刻将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恭顺侯吴惟英等有关案犯,抄家下狱!以正国法!”
轰!朱由检这话宛若地震,像九霄神雷在群臣脑中炸响,人人都头皮发麻,什么?陛下要将代王,晋王,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恭顺侯吴惟英拿下!他们和晋商这事有关?!这怎么可能!
不说朱纯臣,徐允祯二人是国公,代王和晋王可是国之亲王!怎会行此通敌叛国之事!你们朱家的天下,你们自己也不要了?
朱由检走向英国公张维贤,在对方战战兢兢的目光中,将宝剑挂在他肩上,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来,魏伴伴,你跟诸位大人们说一说,这些人干了什么好事!”
好事二字,他加重了语气。
“是。”
魏忠贤明白朱由检为何如此失态,当初他得到这份名单时,也是难以置信,这么多与国同休的勋贵,藩王为了银子,竟一点家国天下都不顾了!
大明养了你们祖上几百年,现在你们却在背后捅刀!怕是巴不得大明亡了?陛下死了?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笑面虎!
他不急不忙的开口:“据查代王,晋王,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恭顺侯吴惟英及历任大同巡抚,总兵等,皆私通八家晋商,以王府,国公府,官府名义采买粮食,铁器,衣物,运往辽东建奴处。”
说到这,他顿了顿,扫了眼睛像要从眼眶里飞出来的群臣一眼:“朱纯臣,徐允祯等勋贵贪赃枉法,罪大恶极,将本该装备我京营将士的盔甲,军械,火药,大炮等卖给范永斗等人!”
甚至借国公府的名义令工部产的器械,铠甲,火器也卖了出去,这些最后都出现在了辽东,成为了射向我军将士的利箭,射向我军将士的炮弹,成为了他们身上刺不破的盔甲,成为了他们手上收割我军将士性命的利刃!”
。。。。。。
乾清宫内静得连蚊子嗡嗡飞的声音都能听见。
群臣都是目瞪口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代王,晋王,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恭顺侯吴惟英等勋贵,竟能做出此等耸人听闻之事。
将自家的兵器,粮草,大炮卖给女真人!这是什么行为!通敌!卖国!卖祖宗!天理难容!
虽然我们也都多少收些孝敬,可比起这些勋贵,不知好了多少倍!想发财可以,但得有底线!有红线!
一时间,不少大臣义愤填膺,愤怒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