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彦一听安武功的主意就觉得好,朝奢崇明说道:“奢兄,永宁的情况你最熟悉,这次出兵收复永宁,你当仁不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无家可归呢?但永宁的情况确实自己最为熟悉,这个先锋还真得自己来做。奢崇明不情不愿的说道:“好,我率部作先锋!但一旦有变,请安兄和侄儿务必火速驰援!”
安邦彦点头道:“这是自然。”
看着脸上满是不情愿的奢崇明,安邦彦主动宽慰道:“奢兄莫忧,此次若能击败官军,收复永宁,我安邦彦保证,永宁这块地盘始终是你的!”
听了安邦彦的保证,奢崇明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如此甚好,这先锋我干!”
这时堂上一人起身,步至堂中央,朝首座上的安邦彦抱拳躬身道:“叔父,古人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要打就要大打,把明军打痛打疼,为此侄儿建议当尽起大军,发动雷霆一击!迅速击垮明军,在明军援兵到达之前解决战斗!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呼,此话一出大堂立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人吸引,这不是安效良之子安成发吗?他父亲安效良本是乌撒土官,与族长交好,在族长举兵时,起兵响应战败被杀,为族长所收留。
怎么?一个外人也敢站出来指手画脚?尽起大军?你说得轻巧,都去永宁了,那老家怎么办,就空虚了,一旦前方有所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当即就有人出言反驳:“不可!当派部分兵马留守,以防不测。”
“是啊,是啊。”又有人说道。
“对,不能把家底全都赌上去。”一人高举手臂,大声说道。
一时间,大堂上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面对众人围攻,安成发并未退缩,反而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望着安邦彦。
安邦彦微眯双眼,看向安成发的目光很是复杂,他父亲安效良是自己麾下一名悍将,可惜在和明军作战中兵败身死了,否则对自己又是一大助力。
现在安成发提出倾巢而出去攻打永宁,倒让他为难了,他安邦彦现在家大业大,不是一无所有,拥有的东西多了,就要考虑取舍,会瞻前顾后。
安邦彦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扶手,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派兵留守,万一出个什么事,还可以退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又看向安武功,只见对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赞成投入全部家底。
得了儿子支持,安邦彦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朝台下众人沉声道:“此战,出兵八万,留兵一万驻守老寨以防不测。”
话说完,他又步下了堂来,来到安成发身边,抚了抚安成发衣袖上的灰尘,宽慰道:“成儿,伯父知道你也是为我水西前途操心,可倾巢而出,风险太大,还是谨慎一些好啊。”
见安邦彦否决了自己的提议,安成发心中虽有些失望,可很快便被安邦彦这一番劝慰之语抚去了,他恭声答道:“是侄儿冒失了,确该留兵驻守,以防不测,还是叔父高明。”
“哈哈哈哈。”安邦彦很满意安成发的态度,大手一挥:“好,我水西就需要侄儿这样能文能武的将才,就由你率兵一万与奢兄共击赤水卫!”
安成发当即大喜道:“谢叔父!”
安邦彦站回堂中央,收起了笑容,告诫众人道:“此次出兵不能犹豫不决,必须火速行动,今日你们就回去召集人马,三日后出兵!丑话说在前头,谁敢贪生怕死,出工不出力,我安邦彦一定拿他脑袋祭旗!”
闻言,堂下众人一脸肃穆,齐声答道:“是!”
崇祯元年四月,安邦彦,奢崇明率八万大军出水西,号称二十万,兵犯永宁,贵州震动!西南震动!五省总督朱燮元闻报,急调石柱总兵秦良玉,贵州总兵许成名,四川总兵侯良柱率兵六万支援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