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没事吧?!”江垂星见她醒过来,急忙道,“刚刚你呼吸不太正常,一开始停止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又变得急促。”
师玄璎思绪还在刚才的梦里:“我没事,做梦而已。”
这一次的梦境有了新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躯壳残损的记忆……
她伸手抱住魂炉,目光落于其上,思绪微顿。
缓了好一会,才忽然想起来多了一个人,她看向庄期期:“你怎么来了?”
庄期期道:“我听说凛冬仙里的琴师宴先生辞馆,行踪不明,我刚才专门去打听了一下,确有此事。师宗主,咱们队友跑啦!”
东方振天道:“他是不是发现咱们的意图,先跑路咯?”
庄期期一脸疑问:“什么意图?”
“没事,再慢慢寻摸着。”师玄璎今日又收到一叠账单,越发淡定了,这玩意就算把羊毛薅秃都还不上。
“还有,归一楼灵师亲自上门,邀我入一个叫羲女的尘芥,说是邀请,其实软硬兼施,非要我去不可。”庄期期现在心里惦记着事,无心追问他们的意图,不安地扯着自己的披帛,“他们应该是想让上次经历过并且活着出来的人全都进去破幻境,也去邀请书生了,但是书生神魂不稳,有点子疯,抱上灵师大腿便哭着喊‘爹爹’,边喊边呕血,灵师只好作罢。说实话,我也想,但有点拉不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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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垂星中肯评价:“你那天早上‘失恋’的样子并没有比喊‘爹’更体面。”
庄期期美目横波,嗔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再疯,卑躬屈膝却是不能够,更何况是对着一个臭男人!”
她说着缓缓倾身抱住师玄璎大腿,嘤嘤啜泣:“爹爹,你要保护我……”
不是,之前引渡的时候这姑娘看着还挺正常啊?
师玄璎突然就有点后悔,瞅瞅她都招揽了些什么玩意做队友啊!
求生欲令人不顾脸面。
庄期期知道之前师玄璎救书生并非因为心善,而是想要打断献祭,但是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师玄璎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只要变成“自己人”,若遇上危险对方应该不会丢下她不管。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任何无缘无故的好,但不会放过每一次能保命的机会。
若一句话就能救命,别说喊爹,喊祖宗都行!
“废话不要多说,背书吧!”师玄璎给三人一人塞了一本书,“今晚谁都别闲着,振天,你也重新背一遍!”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东方振天突然被点名,快乐戛然而止。
虽说她看书确实快,学得也快,但她也没说过自己爱看啊!
“温故而知新。”师玄璎目光怀疑地看着她,“你不会是也不想看吧?”
东方振天把小胸脯拍的啪啪响:“不阔楞!我最爱看书!”
师玄璎发话,三人都认命的看书去了。
外人若是看到这场面,定然觉得不可思议——三人竟然会对一个“废物”言听计从。
然而,在庄期期和东方振天眼里,尽管师玄璎只有练气三层,但她们都见识过她的奇异之处,认定她的实力绝不止表面这点。
至于江垂星,纯粹是对自家师叔盲目自信。
在江垂星揪头发、庄期期打哈欠、东方振天东张西望中,时间倏然到了半夜。
外面风声变得尖利,屋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师玄璎察觉到什么,打开窗户,却见外面下起了密密压压的红雪,窗棂上缓缓长出一株红色植物,蠕动似虫子。
“介个红杆杆是撒子?”东方振天也凑过来。
雪里数名黑袍带着帽兜的人闪现,转瞬便出现在屋内。
“师宗主,来不及,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