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那个修道场是更宝贵的资源,但那边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演武场,什么灵气都是玄大人搞出来的东西,反正只要不花衙门的钱,在他心里就约等于免费。
还有,谁家衙门的衙役全都是三阶以上修道者啊!这要是带出去站一排,皇帝也就这排场吧!
“其余衙役需要遵守的细则,劳烦刘主簿列好也一并贴出去,不必因为他们是修道者有所顾忌。”师玄璎道。
刘主簿满口答应:“好!下官这就去办。”
“对了,衙门里还有哪些人能用?”之前师玄璎故意只下了一个很笼统的命令,刘主簿的理解能力和安排毫无问题,甚至令人惊喜,她很满意,所以也打算试着用用他那些“同党”。
刘主簿道:“典史、巡检、驿丞、税课司使、仓使……”
“都是跟你一伙的?”庄期期来之前粗略了解过衙门的官吏,闻言心中难免惊喜。
刘主簿不好意思道:“都是黄县丞的人。与下官交好的几位分别是……医学训科、玄道训术、河伯使……等等。”
师玄璎默了默,安慰一句:“难得你这一年还能交上几个朋友。”
县衙官职中几乎所有掌握实权的官职都在黄县丞那边,至于医学训科、玄道训术,听起来好似很厉害,实则修道者与普通人之间有一层壁垒,或许府城、都城的相应官职还能管到一点,但县衙这些基本上只能管管普通郎中、僧人、道士。
刘主簿这一伙人里,也就负责渔业、水路税收的河伯使还算有点子实权,然而可惜的是,临溪县根本没有什么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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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溪县,只听名字便知道肯定有水,师玄璎这几天把周围转了个遍,发现确实不少河流,但没有一条能通大船。
“其实这几位能力和人品都不错,就是与下官一般欠点运气。”刘主簿说着,忍不住拍了个马屁,“下官前边倒霉几十年,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般了,不曾想是攒着运道为了遇见大人呐!”
这么肉麻的话,被他说的极为诚恳,甚至还带着几分历尽千帆的沧桑感,以及峰回路转的庆幸。
师玄璎听了都忍不住挑眉。
她一点也不担心下面的人心眼多、心大,她的目标可不是只有临溪县和桃县,所以她更怕下边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刘主簿也果然没有辜负期望,不用师玄璎明说,他便隐隐感觉到了她的野心,于是在处理好衙役应征之事外,又悄悄往桃县递了一封信。
桃县县丞见信,第二天便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拜见新任县令大人。
比起穷乡僻壤的临溪县,桃县交通还算便利,整体地势环山绕水,中间平坦,土地肥沃,除了粮食之外,还盛产各种水果,更有一种皮薄多汁的蜜桃远近闻名。没有战乱时,桃县是文人雅士最喜爱游玩的地方之一,三月粉红遍山,宛如烟霞,景色美不胜收,八月硕果累累坠弯枝头,可品尝各种香甜果子。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比起临溪县,桃县受战火波及更甚,连着两年水果都烂在树下,田中也有两季没能种上粮食,导致原本还算富裕的地方,开始捉襟见肘。
“下官来迟,还请大人恕罪。”桃县县丞拱手行礼。
“不迟。”师玄璎打量对方一眼,这位县丞圆圆胖胖,未语三分笑,一副老好人面相。
能在战火中活下来并且安然坐稳官位的人,多半都“能屈能伸”,这不,她都来临溪县这么长时间,而且还闹出不小的动静,对方愣是不知道,一听说她有本事招揽修道者当衙役,立刻便屁颠颠跑来投诚了。
桃县县丞名叫曹愉,是个谁都不得罪的主儿,官儿当的怎么样先不说,人缘却是极好,还和得一手好稀泥,不管是黄县丞还是刘主簿,都与他有三分面子情。
这怎么不算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