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帝道:“右相有更好的办法?”
“臣请陛下考虑和谈。”刘相无视其他人面上的怒容,解释道,“小陈国余孽已成气候,横在中间阻断通信,这信不知何时才能送到肖将军手中,兵贵神速,咱们耽搁不起啊!臣以为,不如先与卢昌国和谈,先平内乱!”
他才说罢,立刻便有大臣怒斥:“我大瞿何曾求和过!如此耻辱之事,亏右相能想得出来!”
瞿帝初听时亦这般想,但之后听他只说与卢昌国和谈,突然便冷静下来:“你继续说。”
“是!”刘相见他反应,便知有机会,立刻语速飞快道,“卢昌国耕种土地太少,无非是想要平原沃土,可我瞿国北地多盐碱地,并不算肥沃,反倒是大陈国与卢昌国接壤之处沃野千里……”
“更何况,卢昌国与大瞿和大陈国之间皆有天堑,粮草运出不易,就算他们当真攻打下我国大片土地,届时一旦大陈国反悔,撕毁盟约,卢昌国也无可奈何!臣以为,完全可以秘密游说卢昌国倒戈!”
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就连方才指责他的大臣亦无话可说。
刘相见众人陷入思索,立即主动请缨:“臣自请前往游说卢昌国!”
“好!”瞿帝立刻拍板同意,甚至走下龙椅亲自扶起刘相,“大瞿幸甚有刘相啊!”
左相陈济之闻言,淡淡扯了一下嘴角。
散会后,朝臣三三两两走出偏殿。
太子疾步追上陈济之:“左相。”
陈济之驻足行礼:“殿下。”
其他人也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想听一听储君究竟想与左相说些什么。
“大人无需多礼。”太子连忙扶起他,“听闻您前些日子旧疾复发,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殿下挂怀,老臣已无大碍。”陈济之身材魁梧,虬髯如狮,双目如虎,不怒自威,令人观之胆怯。
太子却待他分外亲近:“那就好。”
两人简单寒暄一番便各自散了,倒是令许多人失望不已。
陈济之回到家中,想起太子突然找自己说话,便问管家:“前几天我托病在家,东宫可曾有人来探病?”
管家道:“有的,那几日许多人上门,您约莫是忘了。东宫来了一个小太监,赐了一支百年老参并一匣子药材。”
陈济之道:“你悄悄去给我取来。”
“是!”
管家快步离去,不多时便拿来了三个小匣子。
陈济之把药材倒出来,在里面仔细翻找,果然在其中一个匣子底部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夹层,里面只放了一张纸。
他打开,只见纸上只写了几个字——瞿山或是第二星。
太子这是知晓“将星择主”之事……想拉拢肖红帆啊!他卷起密信放到烛台上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火舌吞噬,虎目火光跳跃。
……
夜半。
一月之期已到。
宴摧送白霜行几人离开,回到营帐,却见肖红帆一身盔甲未卸,正在门口等着他。
“怎么在这里站着?”他问。
“刚才眯了一会,做了个梦。”肖红帆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神情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