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要求肖家军投效,因为不管肖家军有没有真正投效于她,只要在这里就是一块活招牌,包括他和肖红帆,都是为肖家军而来。
“花州失陷,并非因为西南军不能打,而是‘割地求和’的消息来的猝不及防,令军心散乱,再加上徐军数量是花州守城的五倍之多,这才导致一夕之间被俘虏众多。只要他们士气不灭,定然会抓住机会脱困。”师玄璎不紧不慢道。
邵进道:“那大人想如何创造机会呢?”
“诸位应当都听说过羲女神迹吧?”师玄璎问。
羲女神迹是这里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新县开荒才伊始,雕梁画栋的羲女庙便已经建成了,开荒再忙也不忘早晚三炷香,他们刚在此处落脚便已知晓来龙去脉。
“水灾之后花州城中亦爆发疫病,亦是西南军一夕大败的原因之一。徐国集结大军显然是想趁乱一举攻破瞿都,为何会在轻松拿下花州之后一直不前?”
肖红帆道:“因为疫病,导致徐国内部出现分歧?”
师玄璎点头。
自两国开战以来,花州便成为军事重地,短短半年爆发大小战争不下五次,水灾发生之后亦不允许周围灾民涌入城中,且百姓逃难是为了求生,也没有多少人想不开往前线跑。
花州出现疫病是因为上游水源被污染,城内情况暂时还不算特别严重,但出城往东方圆百里皆不容乐观。
若是直接占领这些地方,说不定徐国二十五万大军未战便会先在疫病中折戟沉沙。
“羲女神迹早已传入花州,民间亦有不少百姓相信。”师玄璎从袖中抽出一张舆图在桌上展开,手指圈出在其上一个地名,“倘若此处羲女显灵,能得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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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她指尖点的地方,是在花州城南郭不到十里处的一座小山。
骑马不过小半时辰的路程,若他们是徐国,很难不心动。
“我准备把解药弄成泉眼,使他们需要持续出城取‘解药’,如此总会有机可乘。”
师玄璎一点都不担心徐国不入壳,受白雪行一边下毒一边卖解药启发,若是那二十五万大军尚未染病,她就去下药,不怕他们不来取“药”。
邵将军听她把方方面面都想好了,不禁要问:“我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
“还请邵将军和肖将军书信一封,说服西南军将领配合行事。”师玄璎麻利地掏出文房四宝,伸手道,“请。”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没有人动。
老实说,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但不知道为何,心底同时又莫名生出一种“被迫感”,似乎在选择的岔路口上,有一只手在背后推着他们选择了其中一个。
譬如眼下,他们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这艘船,其实是因为已经倾向于投效女县令,但对方从未做出过承诺,亦从未明说要招揽他们,若写下这种东西,又将稀里糊涂地被绑定在这艘船上……
邵进伸手按住师玄璎推过来的纸,问道:“大人这是要招揽我们一起打天下?”
师玄璎理直气壮地反问:“不然呢?”
邵进噎了一下,索性抛开那些弯弯绕绕:“我们跟着一起干,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