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是我认为这方面不可取。”白雪行神色肃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毁伤?”
行吧,他的信仰里居然还有个儒门。
“我没有多余清气,但是浊气我却是有很多。”师玄璎一挥手,面前出现几个澡盆大的浊气球,“这是上次在瞿都摧毁杀阵时尝试收集压缩的浊气。”
白雪行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半晌缓缓道:“其实,舍一口清气也不是不行……”
师玄璎啧了一声:“明智的选择。”
白雪行闻言脸上一热。
师玄璎并非在讽刺他:“风险越大回报越高。天道更迭之际,极有可能会生出先天清气,你施恩于天下乃是大功德,这时候舍身未必是坏事。”
“我明白。不过……”白雪行迟疑,“只我一人,即便舍了所有清气也救不下天下万民。”
师·薅羊毛·玄璎认真想了一圈,很快便确定了小肥羊:“我去给你捉一个来。”
他们之中,得上天厚爱宴摧清气最足,但他已经与尘芥羁绊太深,万万不能再进一步。
看来看去只有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到现在为止还丝毫不受同化影响的江垂星。
她走了,把浊气球留在原地。
白雪行双眼发亮绕着球体转悠几圈,欣喜地将之收到自己兜里。他现在虽然体内浊气大盛,暂时不能用它来修炼,但总有用得上的一天!
要知道天地间清浊气虽然无处不在,却极难收集,即便他体内浊气更盛,却还是缺的。
他想要浊气球,也馋那一口先天清气!
“阿弥陀佛。”白雪行看着地上骷髅似的病患,眸中尽是悲天悯人,俨然一副甘愿为苍生舍生的高僧模样。
另外一边。
江垂星刚从战场上下来,浑身煞气,染了一丝血的眉心紧蹙,像一只刚刚猎杀结束的狼崽子。
“星星。”
“师叔。”江垂星驻足,看见师玄璎抱臂站在不远处,面上盈盈笑意令莫名寒毛直立。
“来来,我有事同你说。”师玄璎冲他招手。
江垂星还是毫不迟疑走过去。
“未来几天可能要借用你体内一点清气。”师玄璎开门见山。
江垂星点头:“好。”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让师玄璎一肚子劝说的话没派上用场,只得问清楚:“你可知损失清气意味着什么?”
人自出生便自带一口先天清气,当先天清气被后天浊气耗光便会走到生命终点,而修道者体内的清气会随着灵气一遍遍冲刷变得更充盈,而一旦损失,轻则修为跌落,重则损伤根骨。
江垂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难抉择之事,他看事情总是会化繁为简,对于利弊的思考也格外直接,“修为跌了还能修炼回来,若是出不去,难着留着一身修为喂尘芥?”
“很好很好,有种,是我们刀宗的崽崽。”师玄璎满意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