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前年因缘际会认识一个朋友,网吧认识的,连续几天都坐我旁边,一来二去便熟络了起来。
恰好另一个常年不在家的朋友也在家,所以经常来找我。我们的交谈都被新认识这位叫肖某的朋友听了去,于是他知道,我那段时间手头很不宽裕。爷爷病重在市医院,两三天就千把来块的开销像是流水,他出院了,我的钱也花光了,还好,是痊愈出院。
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我有个来钱的路子,干不干。
本能的勾起了好奇。“说来听听”
你要办张银行卡,U盾,手机卡,全新的。把卡卖给别人,里面会有钱过,然后等钱到账就去把银行卡挂失补办再把钱取出来。
“里面的钱是什么钱,这是犯法的哦”
“这不是什么干净钱,是那种网赌,诈骗之类的钱,具体是什么钱,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去年做过,吃了几千块。说白了就是他们洗钱,我们黑吃黑”
“问题是犯法啊”
“犯啊,肯定犯,但是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不可能报警,就没事”
我是个百无禁忌,荤素不忌的人,但对这件事,我并不那么感冒。我是一个很傲又很堂堂正正的人,我自负于我的才华与能力,要挣钱,哪怕捡垃圾,我也要光明正大的。这种旁门左道,我会觉得糟蹋了自己。
在他的游说与现实的窘迫之下,我退了一步,再说之类的推诿到了最后的时间,据他说收银行卡要走去别的地方收了,也有可能是他没耐心了。后来又带我去成都游玩,吃喝玩乐,包办了我所有的花销。中间有个小插曲,在成都身份证掉了,就补办不了银行卡,也就吃不了这个钱,当时以为天意如此,谁知道好心人捡到交给了派出所,联系我又给我快递回来。哪怕现在,也感慨世事无常。
在事态的发展下,我们就一起去办了卡,至于吃不吃里面的钱,那时内心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决断。
君子为,有所不为。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资本积累的原始阶段,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是合乎情理的。
这也是犹豫的症结所在。
在表面看来,很像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但其实,心里是有这么一条线,是非准则,我有我自己的一套标准与界限,道德与法律只是这么一条线上的标准而非全部。离开经叛道离经叛道并不是说说而已。
离经叛道其实也并不准确,它只能形容某一方面或方向,其实就拿这个方向来说,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这话误导了太多人,因为它本身太过模糊与片面,后人对节理解各不相同,我也不太好定义它,但在我的理解中,它不过如此。在资本积累的原始阶段,采取一些手段是合乎情理的,而我的情况,恰好符合这一条件。劫富济贫,我就是这个贫。所以说,我不后悔,如果时间倒退,哪怕知道这个结果,我依然会去做,只是我会换个方式与方法。我会把自己置身事外,指使别人,哪怕东窗事发,我也能撇清关系。这是我唯一后悔的地方。
其实这些话这本书,我可以与“我的朋友”说,可惜,也有,他总不能适时的出现。团队协作,是我从未想过的一个概念,说得好听是单枪匹马独来独往,说得难听点就是散兵游勇,散兵游勇,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这个世界准确的说这个社会,本就是一个棋盘或者一个局,个中势力犹如陈年老树,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利益的相互交错,让社会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若是少了利益的温润,也不过是形将朽木,一有风吹草动,便是摧枯拉朽。
说远了。
事态的发展到此时,更多的是个顺其自然的心态,如果后续他们再找我试图说服我之类的,那我就做。如果他们就此罢休,那我也到此为止。因为跟他们表达过我不太愿意的意思。为什么他们会希望我去做,因为事先说好我会分一半“赃”给他们。为什么他们有可能不愿意我去做,因为他们是职业捞偏门,如果是我,我不太愿意让一个我这样的人参与其中。
但似乎,他们并不是有那么多心眼儿的人。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事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第一次跟官府的人打交道,不清楚事态的后续发展,隔三差五就被叫去签字调查,这种事态不再掌控之中的感觉让人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况且留了个案底,也算是有前科的人,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对子孙后代有所影响,让人后患无穷。
我们人把一年称为一岁,神把十二年一个轮回记一岁,今年二十四岁,本命。
我算出今年于我会有一劫,原以为只是受家庭负累在家修缮房子,没曾想是这么一档子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哪有什么算无遗策。后来自信梳理人生诸多琐事,才发现这件东窗事发对我而言是我人生关键的转折,不得不在家,也只是其附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