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外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缓慢的走到登闻鼓前,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是异常的坚定。
京兆府尹刘大人还未起床,就被这一声敲击登闻鼓的声音给吵醒了,“是何人喊冤呐?”
他急匆匆的换上官服,这还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击鼓鸣冤的。
登闻鼓的初设,原是为了让平民百姓的冤案可以沉冤得雪,让冤假错案可以有得到上表申诉的机会。
若是敲响,必定会是轰动一时的特大案件,凡是击打登闻鼓者,可达天听,天子亲自下堂审理案件,这样事情的真相才能暴露。
街头的百姓年纪大点的,这可是第二次听到这登闻鼓的声音了,上一次敲响的时候,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天子也不是人人可以见的,皇家威严,若是平头百姓随意敲响,恶意诬陷,那天子还要不要处理朝政了。
于是乎,便有了如此这般一条严苛的规定。
那百姓若是胆敢敲响那象征着诉求与冤情的登闻鼓,首先就得面临被狠狠打上十大板的惩罚。
这十大板落下,自是痛苦难言,每一下都仿佛要将人的意志击垮。
紧接着,还需艰难地爬过那布满尖锐荆棘的道路。
那荆棘密密麻麻地交错在一起,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每一步前行都伴随着刺痛和鲜血的滴落。
然而只有经历这些才会有官员向天子呈上那份饱含着百姓苦难与期盼的报表。
只有当这份报表呈送到天子面前,才可以让这件事受到天子的重视,重新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为百姓申冤。
只有经历了求诉无门,真正有天大冤情的百姓才会尝试这万不得已的举动。
“来者何人,某是京兆府尹刘先问。”
“刘大人,民妇是平阳侯府顾成道的原配发妻宋景姜。”
平阳侯府早已挂起了白幡,百姓们都讨论了好几天了。
平阳侯夫人的棺材都在灵堂放置了五日了,她要是平阳侯夫人的话,那岂不是闹鬼了。
刘大人压下心中的疑虑开口说道:“你可知若是说谎会有什么结果?”
“刘大人民妇所言非虚,若是有一句假话,民妇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她跪下磕头道。
“刘大人,民妇要告平阳侯他侵占民妇的嫁妆,欺骗民妇他不能人道,实则养外室,早已经有了奸生子,还让民妇将奸生子记在名下,给与嫡出的身份,然而事情败露,欲将民妇除之而后快。”宋景姜声泪俱下的控诉完。
在场聚集的百姓无一不惊掉了下巴,万万没想到平阳侯是这般的人啊,先前的传闻都是平阳侯极其的宠爱夫人,与夫人琴瑟相偕,平阳侯夫人多年无子嗣,平阳侯也没有纳妾,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在场的百姓交头接耳,互相诉说着,很快就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肃静,肃静。”衙差大声喝道。
刘大人也被宋景姜的话语惊到了,但是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他询问道:“宋氏,你的话可都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