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床起来,看到桌上的饭菜。
菜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端来不久的。
莫晚顾不得这是不是给她准备的,拔掉手背上的吊针,扑向桌子。
托学校的福,跟管家逃亡过一年的她,这下终于体验到,饿死人是种什么感受了。
因此等郑铎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
郑铎看被扫荡干净的几个碗,对头也未抬的女孩讲:“医生说你第一次恢复进食,不能吃太饱。”
莫晚喝完最后一口汤,拿旁边的消毒纸巾擦了嘴,这才看房中的人。
郑铎坐她对面。“怎么样?有好些吗?”
莫晚刚吃饱喝足,不想说话。
郑铎看靠在椅上,神色松驰慵懒,气势却一点不弱的女孩,主动讲:“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的失误,才害她遭这么大的罪。
莫晚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问:“维克托教官呢?”
郑铎讲:“维克托教官有事情,暂时无法来看望你。”
“是无法,还是不想来?”莫晚见他不回答,不以为意的笑了下。“无所谓谁来,就像你们无所谓我的死活。”
郑铎郑重的讲:“有所谓的,你是我们的学生。”
因为是学生,所以他们需要为她的安全负责。
莫晚懒得争论,直接讲:“你替我告诉维克托教官,我是自愿接受惩罚的,不会向上反应。”
郑铎听到她这话有些意外。“你没有别的需求吗?”
“郑教官,这是扶南,我比你更了解它。”莫晚撑着椅子扶手起身,抬腿往外走。“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从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当地的老师和同学来看她,便足以看出她遇到的麻烦,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更不是付出一两条性命,就能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
莫晚不需要谁帮忙。
她想要的,会自己分毫不差的拿回来。
郑铎听她这透澈的话,问要走的女孩:“你去哪?”
莫晚头也未回。“回宿舍。明天我会如期参加训练。”
郑铎讲:“这恐怕有点难。”
闻言,莫晚转身看他。
郑铎对上她视线,笑着示意:“明天周六,没有训练。”
莫晚眉梢微展。
郑铎也起身,对她讲:“这个周末你被允许外出。莫晚同学,去收拾下吧,你的朋友已经来接你了。”
朋友?
莫晚疑惑。
郑铎提醒她。“你档案上的紧急联系人,那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她档案上的号码……因为钟国辉是前红门的人,所以她留的是战承锋的!
莫晚瞳孔微缩,冷声问:“谁让你联系他的?”
郑铎见她不高兴,跟她解释。“军医说你需要休息。我想你应该乐于回到熟悉的环境,见到熟悉的人。”
实际情况是,军医怀疑她有精神类的问题,让她看心理医生。
郑铎觉得是关小黑屋留下的心里阴影,所以想她在亲朋好友的照顾下,也许能更快的恢复过来。
对他的好心。
莫晚冷嘲的讲:“你还真是够贴心的!”
她说完,甩门走了。
莱特被粗暴的关门声吓了跳,匆匆忙忙戴上眼镜过去。“郑教官,病人还没好全,你别在这里发火……”
莱特话没说完,见房间就郑铎一个人,诧异的问:“病人呢?”
郑铎无奈的讲:“你的病人甩门走了。”
莱特更惊讶了。“这么猛的吗?为什么啊?”
谁知道为什么。
她要跟那个朋友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要写他的联系方式?
可要是关系好,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生气了?
现在的小孩,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