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燕娴害怕得往后缩了缩,纠结半会,还是摇头。
“不去就给我闭嘴!”马格警告完她,对莫晚讲:“莫晚同学,这边请。”
莫晚没有迟疑,抬腿往他示意的方向走。
她身姿昂扬,从容的走进灯光渐暗的黑夜,像是新生对学校的好奇,去探索未知的风景。
马格见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乖乖听话,跟菲尔德交换了个眼神。
菲尔德便向身边的人示意。
一个小跟班收到信号,迅速往另个方向跑。
余燕娴看到他们几个的小动作,再看头也不回的舍友,着急的原地转圈。
这些人为所欲为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看他们这情形,不像是简单教训她一顿,就会收手的。
余燕娴咬着唇角,直到快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便一跺脚,蹭蹭跑去打小报告。
这方法很低级,还有可能两败俱伤,但至少能救舍友命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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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刚才从维克托的办公室出来,一直思考怎么找机会报复回来。
禁闭她不能白关,饿也不能白饿。
她这辈子吃过的亏,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不可能在这事上忍气吞声。
再一个,像战承锋说的,既然要打架,就要把人打服了,不然就不要打。
莫晚很清楚,自己跟菲尔德的梁子,要不彻底解决,她别想安心上课。
所以对这种他们自己送上来的机会,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莫晚看越走越偏的路,没有害怕,反而异常的兴奋。
她看着茂密的龙血树林子,好奇的问:“这里没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吗?”
马格对闲庭散步的女孩讲:“这里不好吗?你看这些树长得多壮实。”
后面壮实两字,说得别有深意。
莫晚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话,在走过一颗树时,拍了拍树杆。“壮实是壮实,但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马格讲:“它能从裸露的花岗岩和石灰岩的石缝中生长出来,怎么可能外强中干?”
莫晚不以为然的讲:“破点皮就血流不止,挺讨厌的。”
“为什么讨厌?”
“嫌脏。”
莫晚低冷二字,在看到新挖的土坑,以及土坑那边拿着家伙的几人,结束了龙血树的话题。
她转身看马格和菲尔德。“这就是你们说的聊聊?”
菲尔德皮笑肉不笑的讲:“你猜我要现在弄死你,再把你埋了,我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莫晚听到他这话,也扬起唇角来。“按照法律,扶南没有死刑,但你仍旧会被抓起来,面临长期监禁的处罚,但是……”
莫晚话锋一转。“但是我没有家人,而你有个位高权重的父母。你大概率不会受到任何处罚,而我的尸体会滋养着这里的龙血树,让它们成长的更为壮实。”
不怕敌人强大,就怕敌人冷静而疯狂。
菲尔德和马格等人,原本是想看她嗷嗷哭和跪地求饶的。
可她对自己之死,过于平静又清晰的分析,在昏暗光线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诡异。
尤其是,她最后又回到龙血树的壮实一词上。
搞得好像这里的树,之所以长得这么好,是因为埋过不少人。
菲尔德和马格带来的人,顿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马格维持威严,压着气势讲:“莫晚同学,你要识相点,现在跪下来求饶还来得及!”
莫晚扫了圈在场的几人,眉梢微扬。“该求饶的是你们。”
她说着,视线停留在菲尔德身上。“你猜,我为什么会愿意跟你们来这?”
马格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低吼的喊:“给我动手!”
听到他的话,土坑那边的人纷纷跳过坑,挥着木制打棍攻向女孩。
对方声势浩大,眼神凶狠,似都跟她有仇似的。
莫晚面对不善的同学,眼都没眨,一脚把最前面的人踹进坑里,便夺过另个人的棍子。
顿时间。
树林里的打斗声非常激励,不时伴随阵阵惨叫。
带人找来的余燕娴,看晃动得厉害的树木,吓得大叫:“教官!郑教官、维克托教官,他们在那里!”
闻言,灯光瞬时从若大的树林里四面八方照来。
余燕娴去办公室找教官,说是菲尔德绑架了她的舍友。
维克托担心他们这些少爷真闹出人命,赶紧叫上郑铎带了几号人来找。
现他们听到余燕娴惊慌失措的叫声,迅速往她那里跑去。
维克托见那边动静挺大的,在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就大喊:“菲尔德快住手!”
他喊完,刚好冲进树林里。
其他人也赶到了。
一时间,几把手电筒,一下把昏暗茂密的树林照得堂亮。
维克托等人赶到事发地,在看清现场情况后,倒吸了口凉。
这是军校,能在这里读书的,都有几分血性,更何况是菲尔德和马格这些人。
他们从小惹事生非,且又不会受到多大的处罚,在维克托等教官眼里,他们要报复莫晚这种草根,不会有任何的负担和手软的。
维克托做了最坏的打算,想只要女孩没死就是万幸,要是假如真死了,他也只能多写份检讨了。
可……
维克托看伫立林中的莫晚,再看地上嗷嗷惨叫的菲尔德等人,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
菲尔德和马格等人,有的口吐鲜血,有的手脚有违常规的反折,还有的摔倒土坑里。
那土坑一看就是现挖的,大概两米的深度,现在里面叠罗汉似的躺了好几个人。
醒着的同学,想是伤得太重,他踩着同伴的躯体,都没从坑里爬出来。
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
郑铎看了会,伸手把坑里的学生拉上来,对士兵讲:“先把伤得重的送医务室。”
士兵们反应过来,立即组织救援。
维克托此时也清醒过来。
他看被抬走的菲尔德,再看双手揣兜,仿佛在欣赏夜景的女孩。“莫晚同学,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莫晚转身看他,略为疑惑。“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