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帘,看站在床头,黑着脸,气压极低的战承锋,脑袋短暂的宕机了。
窗户是开着的,早晨微凉的清风,把放在窗台的花吹得微微摇曳。
被精心包扎的花,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它是蓝色的。
小小一朵,花瓣精致素雅,像星星一样簇拥着散落绿叶里,在微风拂动下像蓝色的小精灵,
这画面看着多清澈脱俗,多让人心情愉悦啊。
可偏偏花前站了个脸色不善的男人,尽管他侧脸绝杀,也让这浪漫的早晨变得不那么美好。
莫晚看到战承锋顿了半秒,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床头上的花,知道了原因。
大概是躺久了脑子锈掉了,忘记让罗石把这花带走。
他也真的是,来就来,还带什么花。
战承锋垂帘瞧着醒来的女孩,低声喊:“肖遥!”
这声带着怒意的低呵,把旁边陪护的人惊得跳起来。
肖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手忙脚乱的起来,第一时间看向病床,就看到一米八几,杵在房中挡了不少光线的战承锋。
肖遥知道是他叫的后,瞬间清醒,快步过去。“长官,怎么了?”
战承锋转身看他。“昨晚谁来过?”
谁来过?
没人来过啊!
肖遥疑惑的对上长官慑人的眸子,心底一颤,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低头仔细思索时,看到床头的花,瞳孔微震。
肖遥指着床头的花,问躺平的女孩。“这、这花哪来的?”
莫晚面对肖遥的问题,没说话
而战承锋声音又冷了个度。“我在问你!”
肖遥一手心汗。
他不敢跟长官对视,迅速想了遍解决办法就讲:“我去查监控!”
莫晚看一遛烟跑掉的肖遥,再看站在床头,十分有压迫感的战承锋,躺不平了。
她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
战承锋拿起花,边检查边问:“知道是谁吗?”
莫晚望着他讲:“我睡着了。”
战承锋没在花里发现窃听器和卡片之类的东西,便把它放回原位,看床上的女孩。
女孩气色好了些,可还是能看得出来瘦了些。
全身大换血,又伤了内脏,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
战承锋上次走的时候她还没醒,后面他在肖遥的汇报中,也实时掌握了她的情况。
但今天,还是她受伤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战承锋沉默半会,坐下来讲:“少爷,这次太攀蛇的事是我判断失误,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对他的道歉。
莫晚望着战承锋俊逸深邃的眸子,不以为意的讲:“没关系。当是还你了。”
战承锋听到她的话,不解。“还什么?”
当然是还命。
谁让她上一世杀了他。
莫晚懒得找借口解释,边找东西边问:“我饿了。你来的时候没带早餐吗?”
战承锋被她这一问,才发现自己做的很不到位。
这花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可对方来看望病人,到底是带了东西的,就他什么也没带。
战承锋按了呼叫的按钮,便看她的病历。“你现在能吃东西吗?”
莫晚讲:“今天刚好能吃了。”
她被迫躺着就算了,还要一直输营养液,弄得她昨晚都想跟罗石出去吃宵夜了。
莫晚没找到吃的,正准备跟战承锋点菜,护士就来了。
戴菲一手推车一手抵着门,半个身子进来房间就讲:“你今天醒来的比昨天早。莫小姐,你感觉怎……”
她话说到一半,看到房里的男人时顿住。
戴菲看是那天输血的男人,很快恢复正常。
她有些慌忙的推着小车来到床边,尽可能自如的讲:“战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战承锋道:“刚来。”
“你这来得也太早了,是赶着去办事,还是一晚没睡直接过来看望莫小姐的?”戴菲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和药端到桌上。
莫晚看到那清汤寡水的早餐,才不管战承然是要去办事,还是一夜没睡,直接对他讲:“战承锋,我要吃鼎盛楼的粥、虾饺皇、酱蒸凤爪,还有黑松露芋角跟烤乳鸽!”
她又饿又馋,难免说得急促些,在外人眼里就显得态度不是很好。
戴菲诧异的看向报出一串菜名的病人,连忙打住她。“莫小姐,你今天才刚能吃东西,不能一下吃那么多。”
莫晚也听劝。
她转头对战承锋讲:“那其它的可以不要,但粥一定要有。”
戴菲对她这么听话的病人,笑着讲:“这里就有粥,等我给你换完药就可以吃了。”
莫晚瞥了眼桌上的粥。“不要这种。”她说完对战承锋命令的讲:“我要鼎盛楼的,你给我想办法弄来,现在,马上。”
“鼎盛楼要预约的。莫小姐你早上就先凑合一下吧。”戴菲给她换了吊瓶,拿起药准备给她换的时候,忍不住讲:“莫小姐,是这位先生给你输的血,不然等分院的血袋送过来,你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所以啊,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人态度要好点。
莫晚听到护士的话,刚刚的气势确实矮了些。
不过不是因为指使他买早餐,而是……
自己欠他的,终究还是没还完。
战承锋瞧她幽怨的眼神,起身讲:“先吃点垫垫肚子。”
这是准备去给她买了。
戴菲见男人出去,又看不见多高兴的女孩。“莫小姐,这战先生对你可真好。”
莫晚抬帘,看为战承锋打抱不平的护士。“一碗粥,就是好吗?”
“这粥很难买的。”
“再难买,也不过是碗粥。”
莫晚夺过她手里的药。“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出去吧。”
戴菲愣了下。“自己换?你自己怎么换?”
“不用你管。”
“你是不是怕疼啊?我有经验的,保证不会弄疼……”
“出去!”莫晚冷冷瞧着她。“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戴菲看她森冷的眸子,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她几经犹豫,鉴于她是病人,以及小太子的女友,没再违抗的把药都放下。
戴菲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讲:“莫小姐,你要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