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的翻身,喝了口水,有气无力的讲:“晚晚,我们今晚吃干粮吧?还有那帐篷也别搭了,反正也没其她同学跟我们一起组队,到时我的被子一铺,你的被子一盖,对付一晚就好了。”
莫晚望着扎营的郑绎讲:“不行。”
余燕娴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带的干粮不是现在吃的。”莫晚转头看满头大汗的舍友。“你不喜欢舒服吗?睡地上会有虫子,还可能有蛇。”
余燕娴听到这话,身上的毛发一下竖了起来。
她慌张的看四周。“不、不会吧?我看这草坪挺干净的。”
莫晚不是同她商量,也不想再解释,直接把帐篷给她。“把它扎好。我去解决食物。”
余燕娴见她要走,连忙讲:“我一个人吗?晚晚,我不会啊!”
起身的莫晚,垂帘瞧她。“不会就想办法。”
余燕娴看走掉的好友,抱着帐篷泄了气。
她看都不着急,坐草地上聊天吃零食,只有极少数人在扎帐篷的同学,搞不懂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这么多人都没做,到时真出什么事,教官也不可能不管他们的。
真不知道晚晚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余燕娴不明白,可她也就萎靡了会儿,便开始研究这帐篷要怎么弄。
莫晚非常清楚,自由是需要代价的,尤其是,这自由还是恶魔无条件给出的时候,就更不能大意。
她是不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但她知道,服从命令是不会错的,因为即使错了,那也是发号施令的人错了,他们就得为此负责。
相反,如果不听从命令出了事,那这就是学生自找的。
莫晚去山脚捡了些树枝,想着等会弄什么东西吃。
她从没做过饭,别等会没被别人“杀掉”,自己把自己吃进医院了。
要不,拉个会做饭的同学结盟?
在莫晚想B队谁会做饭时,人群里就传来一阵嘲笑。
“她抱着湿的树枝做什么?”
“这是要生火还是要啃树皮啊?”
“哈哈哈,我倒是听说他们先辈就是啃树皮生存的。”
“莫晚同学,你看仔细点啊,有些树是有毒的,你别啃错了。”
“快去问问郑教官吧,他应该比你熟悉点,要真中毒就不好了。”
他们说完,又哄堂大笑起来。
莫晚看笑得东倒西歪的同学,再看手里的柴火。
湿的怎么了?有这么好笑吗?
菲尔德依在背包上,瞧着她讲:“莫晚同学,树皮的味道可不怎么好。你要饿的话,可以找我讨东西吃,我大人大量,不会跟你计较以前的事的。”
他不计较就怪了。
莫晚有点不爽,但更懒得跟他们浪费口舌。
她抱着柴火回到放东西的地方,看跟帐篷打架的余燕娴。
余燕娴见她回来,像看到了救星。“晚晚,快来帮帮我!”
莫晚把柴火扔地上,对更狼狈的舍友讲:“我也不会。”
余燕娴:……?
莫晚见她睁大无辜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讲:“天快黑了,我先把晚饭解决。”
也行,跑这么久,她早就饿了。
余燕娴扔下帐篷,帮她一起生火做饭。
但——
“咳咳。怎么这么大烟味?”维克托说着走出帐篷。
郑绎跟着出来讲:“看来还是有听话的。”
夕阳的余晖下,升起寥寥烟雾,看着还挺唯美的。
维克托叉着腰,感叹的讲:“郑教官,这就是你们国家常说的,那什么,炊烟袅袅、人间烟火是吗?”
对维克托来讲,这些娇贵的学生,能自己生火做饭,就值得鼓掌表扬了。
郑绎望着飘起浓烟的地方,脸色不太好看的讲:“差不多吧。”
是炊烟袅袅,至于烟火嘛,总会有的。
郑绎讲:“我去看看。”
见他过去。
一个士兵给维克托讲:“你看,这郑教官就是嘴硬心软,一碰到事比我们谁都上心。”
维克托心里对郑绎是有点意见的,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东西。
维克托什么没说,也去视察同学们的情况。
郑绎来到浓烟前,看对着新挖的土坑使劲吹的两同学。
余燕娴吹了两下,就被薰得转头狂咳。
她咳得眼泪汪汪,哭着讲:“晚晚,我们还是吃饼干吧!”
实在不行,她宁愿饿着也不吃这苦了。
莫晚看着又熄灭的火苗,思索的讲:“一定是我们的方法不对。”
她见过钟伯和战承锋他们生火,感觉挺容易的。
莫晚想了阵讲:“把你刚才喝完的水瓶给我。塑料是易燃材料,这次应该不会那么快熄……”
莫晚说着转头看余燕娴的时候,一下对上蹲在旁边的郑绎视线。
郑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讲:“塑料是易燃,但它有毒还不太好闻。”
“是微毒。”莫晚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而且我又不吃它。把火生起来,可以把它挑出来。”
郑绎瞧着因她这一擦更花的脸,忍俊不禁讲:“就没有比它更好的办法了吗?”
莫晚看回地上的工具,想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郑绎见她说不出来,直接讲:“生火要用干柴,你这是湿的。”
莫晚听到这话,想到之前同学们对她的嘲讽。“湿的不能烧吗?”
湿的如果烧不起来,那新闻上的森林大火,又是怎么发生的?
郑绎看真诚发问的莫晚,再看也睁着天真无辜大眼睛的余燕娴。
行吧。
这些少爷小姐的,恐怕都没自己生过火,现在能自己动手都很不错了。
郑绎捡起地上的树枝折断,跟她们讲解:“湿的柴不易点燃,就算烧起来也会有大量的烟雾。另外,它含水量高,在高温的燃烧下,比干的柴更容易发生飞溅,这些没有燃烧完的颗粒,不仅会烫伤周边的人,还有可能引发安全事故。”
尤其是在这野外,一点未被留意的星火,就有可能引发火灾。
余燕娴拿过教官手里的一段树枝,摸着断口惊奇的讲:“真的耶。晚晚你摸摸,还是湿润的。”
莫晚没摸。
她看着树枝沉默阵,便起身往外走。
郑绎对执行力超强的女孩讲:“带上手电筒。”
莫晚头也没回。
郑绎拔高声。“干柴要轻些,也更容易折断。”
她应该是明白了的。
但天黑了,再提醒句也没什么,免得再白跑一趟。
余燕娴见莫晚义无反顾的走进树林,担心的讲:“树林里会不会有蛇啊?”
她担心好友碰到危险,可又缺少跟她一起去的勇气。
郑绎看紧张又纠结的余燕娴,拍了拍手起身。“有蛇的话,你们今晚就加餐了。”
啊?
加什么餐?
余燕娴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眨巴眼睛看要走的郑绎,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郑教官,这帐篷要怎么扎啊?”
郑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