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舞柳虽然轻伤在身,但是看到自己的婆婆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把自己的剑法发挥到极致,却是毫不留情,杀机无限。
那几个黑衣大汉,这一边要跟这个刚强勇武的老夫人缠斗,那一边,又对义正言辞、昂首挺胸的苏晚春颇为忌惮,毕竟,像如此危险环境,如果没有一身好武功,谁敢在这里叫嚣。他们一边使劲应付着苏老夫人,一边又要提防着苏晚春会突然出手,那份境遇,也是够难受的。可是,他们没等来苏晚春适时出手,却没成相会等来一个煞星。
这个时候的慕容舞柳业已杀红了眼,而她那一身轻灵飘忽的剑法,更是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那几个黑衣大汉甚至至死都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如此高明的剑法,还有如此可怕的女子。而就在那四个黑衣大汉被慕容舞柳击杀的同时,苏老夫人也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在地。
这个时候,还在奋勇杀敌的还有岳成玉与司马琉珉,尽管此时已经胜利了一多半,但他们的情况其实并不太妙,因为直到此时,他们还没有像殷福平跟苏老夫人一样,窥探到这个阵法的漏洞,而以一敌四、敌五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司马琉珉这里尚还好些,毕竟他年纪尚轻,而且常年跟这些江湖人打交道,虽然不能破敌,但是自保其身还是绰绰有余的,而现在的岳成玉不但已是上气接下气,即使是手头身法也都还满了许多。
首先发现这一点的,并不是离他最近的司马琉珉,而是刚刚创出重围的殷福平,殷福平看到岳成玉境况堪危,手中飞剑已经一射而出,以气御剑的最高境界不是速度与距离,而是一种随心所欲的发挥。
殷福平那把长剑就似是长着眼睛一般,专挑阵法的漏洞处攻击,而这攻敌之必救,也彻底解开岳成玉的危局,岳成玉虽然在己方武者当中,是最薄弱的一环,可是,别忘了他还曾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明知道机会一瞬即逝,又怎会贻误战机,长剑配合着殷福平的兵刃,几乎在片刻之间就看到了两个黑衣,余下的那两位虽然知道大势已去,可是依旧奋勇上前,毫不慌乱,这也是杀手必备的常识。
司徒时一边怀抱着彭晶,一边奋勇杀敌,似乎丝毫不受影响,那倒霉的就只有这些黑衣刀客了。只是顷刻之间,他跟殷福平就解决了一大半,如若不是殷福平担心岳成玉安危,抛出佩剑,此时的现场,应该是彻底寂静下来了。
此时,所有人当中,除了瘫倒在地的苏老夫人跟趴在司徒时怀中的彭晶,也只有殷福平还冷静如初,就像一样城府极深的岳成玉都已杀红了眼,血腥有时绝对是特别可怕的东西,它会在不知不觉间引发许多悲剧。
而当司徒时手中的长刀叩响殷福平手中的长剑之时,殷福平一声暴喝:“司徒,还不住手么?”
这一声暴喝才把已经几欲疯狂的司徒时再一次来回到现实中来,而这时,他们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名敌手,而他们马上就要自相残杀起来。
殷福平这一声暴喝,不但适可而止了已经杀红了眼的司徒时,也把慕容舞柳、司马琉珉跟岳成玉喊醒了。慕容舞柳呆呆地望着躺在丈夫怀中的苏老夫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这时,苏老夫人似乎是发现哪里不对,忽然从苏晚春怀中做了起来,很是谨慎的问道:“柳儿,是不是身子出了什么状况?”
而后发后觉得的苏晚春也紧着上前一步,一下子把自己上衣的衣襟撤下一绺,一边细致的为慕容舞柳包扎着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柳,不是让你好好将养身体吗,怎么还出来跟人打架?相公的话你都不要听了,那还成何体统?”
苏晚春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关切,但听在慕容舞柳耳中,却是振聋发聩一般,却见慕容舞柳一改刚才清冷的面孔,一副小女儿姿态,娇羞着说道:“苏郎,妾身听到这里打斗声,怕你有什么闪失,这才过来的,你还是不要太过计较才是。”
苏晚春为慕容舞柳包扎完伤口,又转身轻呼道:“孙嫂,快把夫人馋回前院,然后请几个先生过来,顺便去前衙叫几个差役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也许,偌大的县衙府内,就只孙嫂一个奴仆。
此时,站起身的苏老夫人忽然说道:“阿平,老姐姐这就去打些水来,你们好好洗洗,咱们接着喝茶叙旧。”
而苏晚春急忙拦住母亲,道:“母亲大人,打水怎能烦劳你,还是让儿子去吧。”
说完话,更是礼让殷福平等人进屋,自己则跟孙嫂与慕容舞柳一起出去了。
殷福平也不客气,招呼大家一起先回后厅略是休息,而他则亲自搀着苏老夫人缓步前行。
司徒时怕再有变故,却是急忙在院外发出一只信号灯,招呼南宫鲲、陈世英等人过来护驾。这一次,殷福平也没有阻拦,几个人进屋以后,分宾主落座,虽然已经有些体力透支的司马琉珉做了临时仆役,给大家伙把茶水一一住满。
这时,苏老夫人才说道:“阿平,看来你的官职越大,麻烦就越多呀,这些天老身来到此地,可没说听人们议论你的事情,以后,可不要这样微服出巡了,千万珍重才是,无论你又怎样的雄才伟略,没有生命也是镜花水月呀。”
殷福平虔心受教,一边不住点头,一边道:“老姐姐,小弟一定牢记你的这番嘱托,不过,小弟也要叮嘱老姐姐几句,你虽然在此地无亲无故,但一定要记住,你的平弟始终在记挂着你,有时间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看到两个人对彼此都很关切,大家的心此时也从刚才的血腥中彻底苏醒过来,而他们的话更像一股暖流,立马注入大家心中。
而这时,苏晚春也提水回来了,一进屋,他就对苏老夫人说道:“母亲,要不你老就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有儿子陪着就是。”
也许是见惯了高官贵族,苏晚春面对殷福平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静海王也丝毫不怵,苏老夫人嗔怪道:“春儿,不得无礼,阿平可比你的亲娘舅,你下去帮助孙嫂去准备几个拿手菜肴,今日,老身不但要陪阿平好好唠唠,一会儿还要跟他喝两杯呢。”
苏晚春自幼跟随母亲长大,对母亲那是言听计从,而自打他记事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热情、高兴,当下更是不忍拂其意,当下就应声出去置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