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残行为,简直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秦法医还说,总司长的喉咙处致命一刀,虽然看似一刀毙命,但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已经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
这种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孙淼继续说道。
沈林接过报告,眉头紧锁,他深知这背后隐藏着的复杂性。
审判者的手法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而他们却始终无法找到突破点。
会议室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这个突如其来的案件等于给了众人一个未解之谜,大家急需一个突破口,可是又实在不知从何而起。
终于一直没有说话的钟正南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调查案件是其一,对于你们古滇市提邢司来说,更棘手的问题在于如何上报。
身为提刑司的总司长,突然死在了提邢司里,一旦上报有多麻烦,你们都很清楚。
可这种事情如果不上报就是失职,所以陆部长……”
不等钟正南把话说完,陆逊就极其坚定的摇了摇头:
“失职的事情我不干,所以哪怕再麻烦我也会如实上报。
不过,我会在上报之前尽我所能搜集足够总司长渎职的证据,这些证据连同总司长的死讯一同上报,会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陆逊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再上报死讯,会让总司长自杀这件事情显得更合理一些。
上级部门一定会派人下来彻查,不过只要证据是真的,法医鉴定报告是真的,这件事情的最终结论也就会是真的。
通过这一点就不难看出,陆逊心性绝非常人,要说对于总司长的死,他一点都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相处那么多年,这位总司长也给予过他不少帮助。
可陆逊并未被情绪所困,甚至他在看到总司长尸体的那第一刻起,就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这种反应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过于冷血,可钟正南他们又都很清楚,站在他们这个位置上,适当的冷血会让他们头脑更加清醒。
并不是说共情是不对的,只是共情本身,并不能让事态有任何改变。
所以可以哭,但绝不能在人前哭,可以怒,但怒气必须转化为行动。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钟正南和魏子启不得不带队返回各自管辖地,他们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合理理由,所以纵然有心相助陆逊,又不得不离开。
沈林等人倒是不着急走,毕竟此事又涉及到了审判者,因此专案组可以继续留下跟进调查。
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陆逊心性绝非常人。
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提邢司内部秩序重新平复,实在不易。
只是,只有陆逊自己清楚,此刻他承担着多大的压力。
夜幕降临,陆逊依旧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文件,搜集总司长更多的罪行证据。
不觉间,困倦之意袭来,陆逊甚至都没有抵抗,便昏昏睡去,阵阵脚步声也徐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