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监的突然落马在公司内部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作为研发中心的核心人物,他的背叛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然而,韦子明却从康总的反应中察觉到,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天早晨,康总破天荒地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让司机先带他去了城郊的一家茶馆。
“子明,你也过来。”康总在电话里说,“记得换身常服。”
韦子明很快就明白了康总的用意。在公司里,隔墙有耳;在这种偏僻的茶馆,反而能畅所欲言。
推开包间的门,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康总已经坐在那里,面前的茶杯袅袅升起白色的雾气。
“坐。”康总示意韦子明关好门,“刘总监的事,你怎么看?”
韦子明沉吟片刻:“他背后一定还有人。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以他的级别,不可能接触到这么多核心信息。”
“说下去。”
“而且,“韦子明喝了口茶,“他在被抓时的表现太刻意了,像是在转移注意力。”
康总露出赞许的笑容:“不错,你注意到了这一点。实际上,刘总监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内鬼,级别只会更高。”
“康总的意思是......”
“公司高层。”康总压低声音,“最近半年,我们好几个重要项目的信息都泄露给了竞争对手。不仅是技术方面,还包括一些商业决策。这说明,泄密的人能接触到公司最核心的机密。”
韦子明心中一凛:“所以康总找我来......”
“我需要你秘密调查。”康总的眼神变得锐利,“但要记住,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韦子明点头,“需要我重点关注哪些人?”
“副总裁级别的都要查。”康总说着,拿出一份名单,“这些人都有嫌疑。但要小心,他们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韦子明接过名单,快速浏览:市场副总裁张明、人力资源总监曾柔、财务副总裁李强、技术副总裁王刚......每一个都是公司的重要人物。
“我会以项目协调为掩护,暗中观察。”韦子明说,“不过,要查这些人,恐怕需要一些特殊的权限。”
康总从包里拿出一张工作证:“这是特别行政总监的证件。从今天起,你就以这个身份活动。这个职位直接向我汇报,可以调阅大部分文件。”
韦子明接过证件,心中了然。这是康总给他的尚方宝剑。
“记住,“康总起身准备离开,“你现在面对的都是人精。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回到公司后,韦子明立即开始行动。第一站,他选择了人力资源部。
人力资源总监曾柔,三十五岁,未婚,以干练著称。据说她掌握着公司每个高管的秘密,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曾总监,冒昧打扰。”韦子明敲开办公室的门,“我是新任的特别行政总监韦子明,想请教一些问题。”
抬起头的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套装,黑色波浪卷发垂在肩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韦助理?”曾柔微微一笑,“听说你从客服部直升总裁办,现在又成了特别行政总监,真是年少有为啊。”
韦子明不动声色:“曾总监过奖了。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半年公司高管的人事变动情况。”
“哦?”曾柔挑了挑眉,“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例行工作。”韦子明露出标准的微笑,“康总交代要整理一下相关资料。”
曾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好啊,我让助理去准备资料。不过......”她站起身,走到韦子明面前,“下班后有空吗?请你喝杯咖啡,顺便聊聊。”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芒,让韦子明心跳微微加快。他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
“荣幸之至。”他欣然应允。
傍晚,一家高档咖啡厅。
曾柔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一杯蓝山,优雅地搅动着咖啡:“韦助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请你喝咖啡吗?”
韦子明端起美式咖啡:“愿闻其详。”
“因为你很特别。”曾柔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一个普通客服,短短两个月就连升两级。而且,刘总监的事情,听说也是你发现的?”
“运气好罢了。”韦子明谦虚地说。
“运气?”曾柔轻笑一声,“在我这个位置,见过太多人想往上爬。但像你这样沉得住气的年轻人,却很少见。”
韦子明心中警惕,但表面依然从容:“曾总监过誉了。我只是做好分内的事。”
“叫我曾柔就好。”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你。从你入职的第一天起。”
韦子明一愣:“为什么?”
“直觉。”曾柔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我觉得你不简单。果然,康总也看中了你。”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要的资料。不过,我建议你别查得太深。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韦子明接过文件,若无其事地问:“曾总监这是在提醒我?”
“算是忠告吧。”曾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公司里的水很深,你才来没多久,未必看得清。”
她说完,拿起包准备离开,却在经过韦子明身边时停住了脚步:“周五晚上有个高管酒会,你要来吗?也许能看到一些...有趣的事。”
韦子明能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荣幸之至。”
看着曾柔离开的背影,韦子明若有所思。这个女人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她的立场却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办公室,韦子明仔细研究起那份资料。过去半年,公司高层确实有不少变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技术副总裁王刚的几个心腹都被调离了核心岗位。
正思索间,木子涵发来消息:你让我查的事有进展了。
韦子明立即回复:在哪见面?
依然是那家咖啡店。木子涵递给他一个U盘:“我查了所有可疑的数据流向。发现一个规律:每次信息泄露前,都会有一个特定的IP地址访问我们的系统。”
“能追踪到源头吗?”
“很狡猾。”木子涵摇头,“用了多重代理,而且每次都换不同的路径。不过......”她压低声音,“最近的一次访问,是从公司内网发起的。”
韦子明眼睛一亮:“具体位置?”
“财务部。”
这个发现让韦子明心中一动。财务副总裁李强,正是康总给的名单上的人物之一。
“帮我继续监控这个IP。”韦子明叮嘱道,“但要小心,别被发现了。”
木子涵点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就是听说你和人力总监走得很近......”
韦子明笑了:“工作需要而已。”
“哦。”木子涵低下头,“那你小心点。曾总监在公司很有手腕的。”
周五的高管酒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韦子明换了身深色西装,准时到达现场。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公司的高层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韦子明站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每个人。
“一个人喝闷酒?”曾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晚礼服,更显气质不凡。
“曾总监今天很美。”韦子明由衷地说。
“说了叫我曾柔。”她举起酒杯,“来,陪我喝一杯?”
两人碰杯,韦子明注意到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大厅另一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财务副总裁李强正在和技术副总裁王刚低声交谈。
“看来你对他们很感兴趣。”曾柔突然说。
韦子明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商业机密呗。”曾柔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最近他们走得特别近。李总和王总,按理说业务上没什么交集才对。”
韦子明若有所思:“曾总监似乎对公司的事都很了解。”
“这是我的工作。”曾柔转过身,靠得更近了些,“作为人力资源总监,了解每个人的动向是必修课。”
她身上的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来,让韦子明心跳微微加快。但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暗藏玄机。
“那不知道曾总监对我...了解多少?”他试探着问。
曾柔轻笑一声:“比如说,你最近在查公司的内鬼?”
韦子明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曾总监说笑了。”
“别紧张。”曾柔的声音更加柔和,“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也许能帮上忙。”
就在这时,会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康总出现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出事了。”曾柔低声说,“星辰科技刚刚发布了一款新产品,和我们正在研发的项目高度相似。”
韦子明心中一沉。这说明公司还有内鬼在活动。
“我建议你去看看财务部的一些往来记录。”曾柔在他耳边轻声说,“特别是近三个月的异常支出。”
韦子明转头看她,却发现她已经端着酒杯走向了其他人。
第二天一早,韦子明就开始着手调查财务记录。以特别行政总监的身份,他有权调阅这些文件。然而,当他真正深入查看时,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些数据......”他皱着眉头,“好像经过了人为处理。”
正在这时,曾柔突然来访。
“在查财务记录?”她倚在门框上,“需要帮忙吗?”
韦子明抬头看她:“曾总监似乎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
“因为我们的目标可能是一致的。”曾柔走进办公室,随手带上门,“你想找出内鬼,我也是。”
“哦?”韦子明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曾总监为什么这么热心?”
曾柔在他对面坐下,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因为这些内鬼,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发展。作为人力资源总监,我有责任维护公司的利益。”
她说这话时表情认真,但韦子明总觉得她另有所图。
“那不知道曾总监有什么线索?”
“李强最近的一些行为很可疑。”曾柔压低声音,“他频繁更换助理,而且经常在下班后单独留在办公室。”
韦子明想起木子涵发现的那个可疑IP:“有具体证据吗?”
“暂时没有。”曾柔摇头,“不过......”她突然站起来,走到韦子明身边,“今晚李强约了王刚在'蓝月'吃饭,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韦子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曾总监要一起?”
“当然。”曾柔微笑,“不然你一个人去多尴尬。就当是...约会?”
韦子明知道这是个危险的提议,但为了调查,他必须冒这个险:“荣幸之至。”
晚上八点,高档餐厅“蓝月“。
韦子明和曾柔选了个能观察到李强他们的位置。曾柔今天换了件红色连衣裙,更显妩媚动人。
“他们来了。”曾柔突然说。
李强和王刚果然一起走了进来,选了个角落的位置。两人看起来很谨慎,说话时都刻意压低声音。
“真希望能听到他们在聊什么。”韦子明轻声说。
曾柔神秘地笑了:“或许可以。”她拿出手机,调出一个界面,“我在李强的手机上装了个小程序。”
韦子明惊讶地看着她:“这是......”
“别问太多。”曾柔把一只耳机递给他,“听就是了。”
通过耳机,他们清楚地听到了李强和王刚的对话。
“时间定在下周三。”李强说,“数据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王刚的声音,“这次的资料比上次更完整。”
“好,那就按计划进行。”李强压低声音,“对了,那个韦子明最近在查财务记录,要小心点。”
韦子明和曾柔对视一眼。显然,他们的调查已经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我早就说过,这小子不简单。”王刚冷哼一声,“要不要......”
“先别轻举妄动。”李强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办成。至于他......”
正说着,李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我出去接个电话。”
曾柔立即关掉监听程序:“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韦子明却若有所思:“曾总监,你是怎么在李强手机上装监听程序的?”
“这个嘛......”曾柔神秘地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就在这时,韦子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木子涵发来的消息:紧急!发现李强的电脑在传输大量数据!
韦子明心中一紧:“抱歉,我得先走一步。”
曾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去吧,小心点。”
离开餐厅,韦子明直奔公司。路上,他给康总发了条加密消息,简单说明了情况。
公司大楼里,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IT部门,木子涵正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
“什么情况?”韦子明快步走到她身边。
“李强的电脑在向外传输数据,目标服务器和上次一样。”木子涵调出监控界面,“但这次数据量特别大,像是在做完整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