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剑出鞘的动响,尚贤拔剑指向深坑里的孙植,剑锋冷冽,一股杀气让云攸感到后背发凉。
“你杀他之前,能否容我再吸点儿精气……”云攸心虚地问。
“不可!”尚贤厉声道,“苦修才是正道,走捷径的修行,那是歪门邪道……”
云攸无奈地叹息一声,冷冷道:“那把他埋了吧!”
说完,她撇着嘴,一脚将身边垒起的泥土踹进深坑里。随着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释放出来。
“可以了!”尚贤抓住云攸的手腕说,“我知你恼我,可你吸男人精气,贴那么近,我……我……”
“你……你……佛苦渡众生,你苦渡我,我这就去苦修,这个人你自己处置……”
云攸甩开尚贤的手,踉跄两步,一溜烟跑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尚贤并没有处死孙植,毕竟他是同云攸一起长大的师兄,但尚贤也不甘心轻易绕过他,必须让他长点教训。
子夜时分,琅伯带着灰头土脸的孙植,进入安烁的寝房。
孙植一见安烁,委屈地撇着嘴,刚要扑上去诉苦时,琅伯一把拽住他的右臂,反手将他按倒在地。
“王爷,为下官做主呀!”孙植伏地不起,满是污泥的身体打着颤。
安烁想到若云攸还活着,看到孙植这般受人折辱,定会伤心难过。
爱屋及乌,安烁对孙植便格外关照,遂命琅伯带孙植去收拾干净,再来问话。
“王爷,老奴跟踪尚大人至坟地,见那白婆子挖好了深坑,他们二人联手将孙医官活埋,幸亏……”
安烁阴沉着脸,摆摆手示意琅伯住口。他琢磨不透尚贤的意图,但很显然,尚贤异常的举动与白婆子脱不了干系。
白婆婆就像是堵在安烁喉间的小刺,看起来微不足道,却令他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过了半晌,孙植换了身干净衣袍,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瑟缩着身体,断断续续讲明他的凄惨遭遇。
据孙植所说,他太过思念云攸,去坟地为云攸筑个衣冠冢,以寄托思念之苦。没想到挖坑之时,白婆子突然出现将他推入深坑,与尚贤一起将他活埋。幸亏琅伯及时赶到,把他救出来。
安烁心中愈发愧疚,对云攸保护不力的愧疚,对孙植照顾不周的愧疚。
但他转念一想,尚贤没有杀孙植的动机。他站起身,将信将疑地看看琅伯,琅伯躬身回道:“孙医官所言,老奴皆可作证。我找到孙医官时,他全身埋于土里,只有头在外面。”
“尚贤今日想杀一个人,绝不会让他活到明日!”安烁喃喃自语,他心中的疑问似一团乱麻,越解越乱。
“王爷还不知道吧?阿木去樊州白家庄调查过,真正的白婆婆患疫病去世了,埋葬她的人他都找到了。阿木将此事告知于我,可能这就是尚大人想要杀我的缘由吧!”
孙植顿感毛骨悚然,自己以前总爱打听别人的秘密,这下可……
安烁轻轻拍一拍孙植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本王在,谁也别想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