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肯定会找国师商量计策,恰好此时国师受伤失踪,太多巧合便不是巧合,她又会浮想联翩,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所以今夜她必会想办法,见到月巫国师。
至于,云攸为何会知道萧贵妃与月巫国师有染,那要从安乾无意间透漏的一个怪事说起。
柳三娘胎死腹中的孩儿是个血胎!从腹中取出后,化作一滩血水瞬间消失。
云攸曾见过母亲为月巫族的女子接生,若是死胎会化作血水。
所以,柳三娘孩子的父亲,是月巫族的血脉。
杨延霖曾与云攸提过,是他诊出柳三娘的喜脉,还为她开过安胎药。
柳三娘对这个孩子十分重视,无意间说过“母凭子贵”的话,所以杨延霖推测,这个孩子十之八九是太子的。
若真是太子的,那太子便是月巫族的血脉
月巫族灭族后,并无几人生还,月巫国师便是其中之一。
那太子很有可能就是月巫的孩子。
若永德帝知道,他疼爱了几十年的太子,是国师的种,他会作何感想。
给皇帝戴绿帽只是道德沦陷,月巫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那便是窃国之罪。
若月巫最终的目的是窃国,那他诬陷安烁是天煞孤星,便说得通了。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安烁之前的八个皇子,很可能也是月巫害死的。
查清此事,方能为安烁洗刷天煞孤星的恶名。
云攸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为报十年前一碗茶水解渴、一件衣袍蔽身之恩。
凤仪宫,隔着珠翠幔帘,隐隐约约萧贵妃斜躺在软榻上,一袭华丽的后风丝软袍,下摆呈暖云的弧度弯弯绕绕搭在软榻下,层层叠叠,流光敛影,妖冶逼人。
云攸轻盈落在屋顶,取下一片琉璃瓦,正撞见萧贵妃与月巫翻云覆雨的场面,顿时闭上了眼。
一阵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之后,听到萧贵妃问:“你何时带我离开,还有孩子,我在这里度日如年,一刻也待不下去。”
云攸听出了那婉转动听的声音,正是萧贵妃,那男人应该就是月巫国师。
“放心,衣里将军已安排好一切,只待安烁那小子带兵去了樊州,先杀了他和周朗,再围困皇城,杀了皇帝老儿,咱们的孩儿便是天子。”月巫捏着女人的下颚说道,另一只手在她腰腹间来回摩挲。
“衣里堂堂一国将军,怎会听命于你?”萧贵妃疑惑地问。
“衣里本是南诏的四皇子,当年大皇子即位时将他和母族赶尽杀绝,是我救下了他们。他感恩于我,且我承诺过,若举事成功,南境半壁江山悉数送给他,让他自立为王,天大的好处,他能不听命于我嘛!”月巫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这些关于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事与他无半点干系。
云攸抬头望天,想要借月光洗一洗她眼中的污秽。
突然,她听到殿内一声大喝:“杀无赦!”
从帐幔里飞出来的正是月巫,他一手拉扯着散开白色里衣,一手胡乱把衣袍披上,犹如一道飞梭的箭,眨眼的功夫已逃出了大殿。
永德帝错愕地愣了片刻,此时萧贵妃也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她贴身的红色亵衣在一层薄薄的杏花纹纱袍下,若隐若现,那亵衣只挡住了前身,后背坦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