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今天流了太多血,她突然感到全身发冷,不觉缩起身子。
她转过身,看到殿门缓缓打开,周卿颜走了进来。
两人眼神相撞,他的眸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惊愕,她的眸中尽是疑惑与不安。
这一瞬间的对视,就像是两颗流星在空中交错而过,瞬间迸发出炫目的火花,但又迅速消逝。
目光短暂的纠缠后,如同被风吹散的火苗,各自熄灭,仿佛有一种默契,让他们同时选择了回避对方。
这一刻,他们就是两个陌生的路人,彼此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疏离,仿佛过去发生的一切已经化为泡影,随风飘散。
这种陌生感让人感到心酸,也让云攸真正认识到自己在周卿颜心中的分量。
围猎场上,周卿颜抛下云攸,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凉飕飕的。
而今日撞见他抱着太子妃,头也不抬地命她让开的那一刻,她的心……
她的心终于通透了!她不过是周卿颜心中无足轻重的过客,或许分开一年半载,他们从此将会在彼此的生命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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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匆匆,去也无痕,皆为过客,何必伤怀!
心里虽这般想,可不知为什么还是疼了一下。
也许,这就是通透的代价吧!
永德帝挥挥手,让云攸先退下。云攸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当经过周卿颜身边时,她礼节性地向他施了一礼,但眼皮却是低垂着,未看他一眼,甚至眼睛的余光都被定格在他湿透的毡靴上。
离开得越决绝,越不可能再有交集。
云攸安然离开的背影后面,是黯然神伤的男人。
周卿颜很快收回失落的情绪,将云攸与安烁在围猎场遇险的经过,详细道来。
当然,与郑贺的说辞有些出入。
郑贺并未亲眼所见,月巫是如何逃脱的,所以周卿颜一口咬定,月巫挟持云攸,是因为云攸曾被他掳走过,并救走了三十名受害的女子,月巫怀恨在心。
周卿颜尽量让自己的叙述显得客观而又平静,让永德帝听不出来掺杂了感情,从而不会怀疑,此言是在为云攸脱罪。
当然,永德帝没有一丝怀疑,因为云攸已经为自己脱罪,而且还得到了帝王的重用。
“那云医官,陛下如何处置?”周卿颜小心地试探。
永德帝愣怔片刻,捋一捋胡须,笑道:“看来朕对云姑娘的处罚确实太重,一般的赏赐难以抵消她所受的伤害,不如进宫做朕的侍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