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刚才还一脸自豪的官差,此刻他有点尴尬,并试图解释这只是犯人的不知好歹。
接下来,在罗索的不断旁听侧敲下,终于了解到滇国的治国制度。
首先,滇国是没有监狱的,所有犯人轻则判劳役,重则送往邪佛宗。
而送往邪佛宗有两种下场,一是经过邪佛宗的洗脑仪式,失去自我,变成虔诚的信仰者;二是献祭邪佛,他们又称为“舍身取义”。
最让罗索感到可怕的是,在邪佛宗的文化熏陶之下,很多人都明白“舍身取义”的重要性,自愿“舍身取义”。这使得邪佛宗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大量祭品。
更为严重的是,这些人信仰虔诚,你阻止他们,不但会被忌恨,他们还会和你拼命。
三个月后,罗索参观了一间小寺庙。
与罗索以往所见的寺庙不同,这座寺庙的佛像全都呈现出目光狰狞、凶狠可怕的形象。
即便是传统中温柔的女性菩提形象,也在此变得阴森恐怖。
罗索问寺庙中的和尚为什么要这样,他们的回答是:“这是为了明心见性,当你只看到佛像的凶狠恐怖时,说明你修行还不到家。当你有一天看到佛开口笑时,这表明你修行成了一半。心中有我,自然有恐惧之心。心中无我,则空无一物。”
不仅如此,这座寺庙的和尚与罗索过去所认知的和尚截然不同。他们不仅吃肉喝酒,还涉足嫖娼和杀人等恶行。
即所谓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众生皆苦,世上最大的慈悲,就是引导众生入我门,亦或者送众生脱离苦海。”
“空乐双运,以欲制欲。”
“万物皆空,诸事皆可为!”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唯有金刚之怒,方显菩萨心肠。”
这些文化宣言几乎给罗索整不会了。
总的来说,滇国治理还是比较好的,老百姓生活十分美满,只要不作奸犯科,不钻研佛经,他们也不会与邪佛宗有丝毫接触。毕竟老百姓都是普通人,思想觉悟到“舍身取义”的只有极少数人。
因为老百姓敬畏邪佛宗,同时也敬仰这些虔诚的信徒,毕竟别人做得到自己做不到总是让人佩服的。这就造就了一个现象:很多人为了老百姓的敬仰——那种虚荣感和社会地位,立志研究邪恶佛经,成为“舍身取义”的“圣人”。
当罗索得知这些人的行径时,只能大呼一声脑残。
五个月后,罗索来到了邪佛宗的菩提仙城,并找到了《菩提本命经》。
这本经书,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他最容易获得的真经。毕竟,邪佛宗不仅将其广泛印刷以教化世人,还将《菩提本命经》的原本放置在一个普通的寺庙中,供修士们前来抄写,包括这部经书在内的诸多邪恶佛经。作为一个魔宗,邪佛宗对真经的开放程度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人性”,这让罗索感到惊喜无比。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正所谓“免费才是最贵的”,邪佛宗虽然允许人们随意抄写经书,但经书的原本却并不轻易能让人接触。
每个想要接触珍贵原本的人,都必须经过寺庙里的和尚的考验。只有那些被他们确认为虔诚信徒的人,才有资格一睹原本经书的真容。
因此,罗索开始了他的“信徒”生涯。他不仅要每天“痴迷”地听和尚们念读邪经,还要积极参与邪恶佛经的研究班,与信徒们深入交流。
然而,这还不够。他还需要巧妙地应对那些别有用心的和尚的考验。最要命的考验是:“真佛如果在呼唤你,你愿意舍身取义吗?”
这问题绝对不能回答“愿意”,因为一旦说“愿意”,你这个人就不能存在人间了。
因此,他必须将自己的“虔诚”程度控制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既表现出对邪佛宗的深厚信仰,又不至于过度到愿意牺牲自己的地步。
幸运的是,罗索拥有丰富的伪装经验。他细心观察寺庙里的每个和尚,了解他们的喜好和性格,然后投其所好,与他们建立联系。他通过展示自己的价值,逐渐赢得了和尚们的信任,使他们觉得罗索是一个有价值的信徒,而不再对他使用那致命的考验问题。
在确认罗索的“虔诚”程度后,他终于找到了《菩提本命经》的原本,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抄录了下来。
而他这种通过收买和尚成就“虔诚”的举动,却引起了寺庙里的一个小和尚好奇。这个小和尚对罗索的举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为日后他修炼成《菩提本命经》埋下了伏笔。然而,这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