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还不等明若清去捂他的嘴,他突然大声喊道:“三十多个人啊!全让你干趴了!我们莫离山庄不就凑会儿热闹吗?你不至于再带个帮手来吧?”
南枝:“?”
明若清:“………”
他松开手,把文将泰扶起来,然后拍拍对方身上的脚印,又把椅子复原,强硬地摁着人坐下。
但是文将泰一坐下椅子就烂了。
反正明若清觉得挺尴尬的。
南枝的表情还算镇定,“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
手滑了把十几个人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文将泰一只左眼铁青,还差点被他打掉门牙,此时正坐在地上斜着眼看他:“小子,你挺冲啊。”
南枝耸了耸鼻子,“是,我现在就离开。”
再不走,他恐怕要与世长辞了。
趁着莫离山庄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准备撤退。
“二位就要走了么?”
楼上有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南枝抬起头,纱帘后隐隐约约能看到身影,或是故意露出来的侧脸,显得十分神秘。
隔了片刻,南枝才看向明若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提醒:“瞧清楚了吗?这才是天罗庵的人。”
明若清:“哦。”
“三十多个人。”南枝中肯地点点头。
明若清:“嘿嘿。”
大概是某条不成文的江湖规矩,两人都双双举起手。
数不清的人把他们逼进角落,晏负同样站在圈内,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
“真是别来无恙啊明宗主,昨天和金阙阁联手都困不住你。”
可想而知,明若清都不敢正眼瞧他,只心虚地点头。
晏负转而看向南枝,张嘴欲言,欲言又止。
见人如此,南枝还很关切地问他:“你吃哑巴啦?”
晏负:“?”
明若清直接戴上痛苦面具。
晏负一挥手,旁人立马上前搜身,明若清被迫卸了身后的拂尘和曜仙剑,至于南枝,本来就没带武器出来。
就是他那副破态度,特别招打。
“你们俩,还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有的是时间,叙叙旧呗。”晏负已经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把手,朝他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明若清:“啊?”
南枝选择视而不见。
晏负道:“一个从湘潭来,一个从江都来,究竟是什么值得二位大驾光临?”
明若清:“啊?”
南枝没进他的套,反问:“那您这...不是也从奉天来了吗?”
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几人都心知肚明。晏负也懒得再和他们运太极了,他总觉得南枝肯定比他得到的消息要多。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南枝都要顾左右而言他:
“大家不喜欢的完全可以恶语相向,没必要划走。”
晏负道:“我为什么而来,想必你我都清楚。”
南枝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的耳朵听不得这三个字。”
晏负道:“......总之我并不看好二位能抢到宝物,它肯定会是我的。”
南枝道:“不看好?你凭什么要看好呢?你看着就好了啊。”
明若清更绝,从头到尾只会回一句——
“啊?”
看来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啊,晏负终于怒了,命令手下动手。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十几个人全在一瞬间倒了地,快到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影。
两个手无寸铁之人,如何能在晏负的眼皮子底下解决完所有人?
忽的,有人点了点自己的肩膀。晏负没能看清人脸,迎面而来的是一把随风的利剑,却故意在最后几寸停下,险些见血。
来者似乎与光同行,匀称的手指在铁剑的衬托下透出浅淡的粉色,再往上看,他生了一张十分出挑的面容,眉目清雅中又隐含三分锐利,是个难得的妙人。
但只有晏负知道,这人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只说一次,把人交出来。”姜云清微微移开剑尖,指着晏负身后的南枝。
明若清举着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她有些小小的吃惊:“真是睡觉递枕头啊,这也是你算计好的?”
南枝:“啊?”
天知道姜云清找了他多久,谁管他有没有其他仇家,反正姜云清是一定要亲手抓到南枝的。
晏负冷笑一声,“你居然还找了帮手?”
姜云清的语气再无平时的温和:“帮手?不,这人该死。”
南枝还想挣扎一番:“不是......”
“你闭嘴。”姜云清的耐心有限,他看向晏负,“挡我路的也该死。”
孰轻孰重,晏负拎得清,何况此人的实力有目共睹,他动手时甚至都没有出鞘。
再说了,南枝的仇家找上门来,对晏负而言亦是一桩好事。
所以他轻轻撇开剑刃,为姜云清让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