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眨了眨空洞的眼睛。
一定是在何处,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时候……咦,好像,好像是一个姐姐。
那个姐姐在哭,为什么呢?
属于心口的位置突然刺痛了一下,她本不能感知疼痛,这让她觉得奇怪。但是更多的感情,她都捕捉不到了。
她也不知道原来这叫做难过。
知恩只是在姜云清身边坐了一小会,有些拘谨,就找借口离开了。
鬼嘛,总有点自己的小空间的。
南初七懒懒地半躺下,感叹道:“安逸。”
姜云清用木棍戳了戳火堆,忽的出声:“冷不冷?”
南初七扬眉,“问我?”
姜云清点头,不然呢,坐在他旁边的只有南初七吧。
南初七笑得特别灿烂:“谢谢关心,现在还好。”
“关心?”姜云清一愣,“你觉得是就是罢。”
南初七好想伸手戳戳他,出于礼貌先问一句,但是嘴一瓢,说成了:
“哥哥,我能亲亲你吗?”
姜云清的反应慢了点,“什么意思?”
不是不理解“亲”的意思,是他不理解南初七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南初七哂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火堆经过姜云清一拨后燃得更盛了,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二人脸上,但偏偏只让他变得柔和,那点泪痣更是锦上添花,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南初七歪着脑袋瞧了他半天,对上正主的视线也不躲,还朝人眨了眨眼。
可想而知,坐在对面的夏长缨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关上书本,“你们别眉来眼去的行吗?”
真的吵到我了。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姜云清淡淡收回目光,南初七却是笑得坐都坐不直,“你又不继续说鬼街的事,我无聊,就不能多看看人吗?”
夏长缨哦了一声,“好吧,那我说。”
和外面的店家一般,无非就是八年前鬼街里起了场大火,南初七听都听腻了。
夏长缨认真和他们分析:“我总觉得失忆的知恩在此事中相当关键,而且那些东西不会进来,或许只要找到火源,鬼街一事就能解决了。”
南初七摇头,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困难,“鬼街里的东西,都是曾经死在这里的人吗?”
夏长缨咬着唇想了想,却没个准确的答复:“应该是罢……”
南初七哧了一声,“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待了几天都没能解决这事了。”
夏长缨:“?”
什么,你瞧不起我?
南初七实在听不下去,就戳戳姜云清的衣服,“困了,我先睡会儿。”
姜云清垂眸看他,因为南初七枕着手躺下,过了半晌,突然说:“眉眼自带三分酒,笑与不笑都醉人。既有如此绝色,倒也不算白来。”
隔了片刻,姜云清才问:“什么意思?”
南初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什么,夸哥哥好看呢。”
姜云清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先前他说的能不能亲一下。
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这时南初七又翻了回来,并竖起一指,“我有个疑惑。”
这动作,有点可爱。
“……请说。”姜云清难得有个这样的反应。
南初七抬眼往下瞧他,怎么瞧都可劲漂亮,突然多了点想法,“哥哥,我能躺你腿上说吗?”
姜云清暂时还没到那种爱幼的年纪,当然一口回绝:“你不想说可以离开。”
“要我离开可以。”南初七回得也很快,并借此提出最后一个不合理的要求——
“可以抱一下吗?”
姜云清顿了一会,“你很过分。”
南初七笑着直起身子,总算开始说正事了:“那位道友说街上的雾气会更换路线,自然是为了防人,可为什么我们一次就能找到鬼街最安全的地方呢?”
姜云清摇头,他可不相信这是运气问题,何况他的运气一向都很狗屎。
南初七道:“之前哥哥问我林家是否被灭门,事实的确如此,而且正好八年前。”
姜云清有些诧异,难怪这些年来从未听过林家的事,可林宗主为人如何他知道,作为三清观的门客,很难想象他们究竟能惹什么人,竟是到了灭门的地步。
南初七说得很直接:“宗主林芜山并无过错,但错就错在,他选了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