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好的,又该到姜云清孤陋寡闻的环节了。
“不是很熟。”南初七回忆了一番,“仙剑大会上,夏长缨一把思归剑半路杀出,很多人都猜他极有可能挺进前三甲,但他运气不太好,先碰上四斤,后又对上明道长的大徒弟,便只能止步于第六了。”
仙剑大会十年才举办一次,既是翻身之仗,也是仙门之争。各方高手云集于此,因决斗相识的比比皆是,但要从千百人中脱颖而出,太难太难。
“参加这一届的人很厉害吗?”姜云清只是简单的听说,去年有不少后生因此名扬天下了。
就连明芃也说,几百年来修真界所有大大小小的擂台赛,可能都不及此届半毫。
他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具体有谁参加,又为何传得这么厉害,只当是明芃夸大其词,笑一笑便过去了。
南初七长叹一口气,“可以这么说,诸神之战,势不可挡。”
姜云清问他:“那你参加了吗?”
至于成绩如何,他猜也能猜到,肯定是不差的。
南初七却摆手,懒洋洋回道:“惭愧,全场我只赢过一个人。”
姜云清非常不信。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南初七扬起嘴角,反问:“那哥哥希望我拿第几啊?”
姜云清道:“起码前三吧。”
南初七挑眉,“这么信我?”
姜云清没有说话。
一路跟随队伍离去,像是走不到尽头似的,姜云清甚至感觉,他们一直在这条街上兜圈子。
因为他又看到了地上的棉线。
而且不止他,连队伍里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走过这里了啊?”
离他最近的两个女眷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在其他清一色或哭或冷漠的人中尤为明显,这倒是新奇。原来鬼街里并非所有“人”都像傀儡一般,还是会有些清醒者,疑惑自己为何要不断重复同一件事,但好比一块石子轻轻掠过水面,很快就沉了底。
“何止啊,我都感觉这条路走了好几年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做这种事啊?前面抬的又是谁的棺材?”
“唉呀,我不记得了。”
“我也是。那今天,我们能平安走完这条路吗?”
姜云清听到此处,有些奇怪。
平安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出殡队伍每次都不能完整地送人吗?
“不清楚哦,反正走到一半就会起火,莫名其妙的。”
“我有点烦了。”
两位女眷不再说话,或许是怕被别人听见,又恢复了原先假哭的状态。总之,姜云清没法从她们的话中得到更多线索。
于是他碰了碰身边的人,南初七立马嗯了一声。
“八年前那场大火,会是从这里引起的吗?”
南初七打量了一番前面的女眷,回道:“那这支队伍就该是最先死的了,但他们身上没有火烧的痕迹。”
姜云清顺势看去,女眷身上的丧服干干净净,说明他们出殡当天,并不是因火而亡。
“所以队伍遇上的,可能是别的东西?”
“有可能。”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百鬼夜行的道理,也许人家本来就是从鬼门关里出来的。”
因为戴着白帽,姜云清的视野有限,他只能看见南初七下半张脸,但越发觉得不对劲。
“……你先等等。”
南初七乖乖站住。
姜云清掀开帽子,抬起右手,隔空挡住了他的眼睛。
“笑笑。”
南初七便龇牙给出了个假笑。
姜云清又把手拿开,不想说话了。
难怪声音会那么熟悉,原来他就是那天的黑斗篷。
姜云清反应慢到居然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