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属于蜀郡的地方,出现了一朵青莲。
此莲由无形变成有形,大概是指他们已经得到了象征唐先祖的神明信物。
接下来,一条路线从雁城出发,兜兜转转绕到渝州,在相应的位置上,有朵模糊的仙桂,除此之外,还有一行小字:
林中有奇鸟,自言是凤凰。
这分明是线索啊。南初七不得不去想鬼街的那场大火,所以他们要争夺的东西,其实是和无弦弓一样的信物吗?
可惜南初七去蜀郡前没看地图,他压根没想到无字地图会和这些事相关,因此也不会知道在那朵青莲出现前,有没有对应的小字。
不管怎样,闯就对了。
他亮出邀请函,门卫很快就把他放了进去。
赌坊里全是不同身份的修士,南初七着实没有想到,陈仓离中教居然也来了。
南初七在旁观察已久,觉得差不多了,当即踩上赌桌大闹了一场,直把碎银撒得满地都是,怎么乱就怎么来,他就不信这帮人能忍得了。
“我他妈玩死你们!”南初七几步跳下桌,甫一站稳,他就双手齐用,整张赌桌登时被他掀翻。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自然隔着这张桌子遭他狠狠压下,好不容易起来了一点,南初七又是一脚,再旋身踹向身旁想要牵制他的人。一时间,都不好说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了。
反正南初七玩得挺尽兴的,甭管对方有多少人,他不用手照样打得过。
当然了,前提是大家都不用武器。
结果这里的人除了他,都有刀。
南初七抄起椅子架住对方的刀剑,连连倒退几步,他以后背贴墙,借力腾空一踹,轻松挣脱束缚。又觉得就这样离开不太好,便使了招小计横空夺过长刀,迅速转身,刀在手中溜了几圈,接着瞅准了其他人的腰间。
只听嚓一声,那把刀正好插进了腰间的刀鞘,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南初七连带刀鞘一并夺了过来,随即勾住对方的脖子迫使他和自己对视,笑得异常诡异,“赶快回炉重造一下吧,真是丢死人了。”
他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人群中就有一老者大声呵斥了他们:“简直胡闹!都给我停下!”
南初七把刀鞘还给对方,临走前还补了一脚。不过闹剧草草收场,也就够他热身玩的,他顺势坐上赌桌,边倒茶边等人自己现身。
很快,坐着轮椅的白发老者被侍女推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谁是先惹事的人,毕竟地上都倒了一大片,唯有这黑衣青年还半躺在赌桌上,吊着条腿慢慢摇,非常嚣张。
“可算出来了,真叫晚辈好等。”南初七举起杯子朝老者敬了一敬,不过对方可没给他好脸色看。
老者嗤笑一声,“我再不出来,这赌坊都快被你拆了吧!”
“哪里,最多血洗一番,何况这还没见血呢。”南初七大言不惭,接着又向众人隔空一敬,扬声道:“诸位,还能站起来么?”
江湖上有句诨话,说是欲得天下好,无如召傅老,指的便是离中教宗主傅应承。不论是否为正主吹嘘,这老家伙确实有这个实力。
但面前的老者并非傅应承,凭南初七曾经和傅老的关系,他知道这人就是傅老最想除掉的堂弟,此行来渝州,恐怕也是没经过傅老同意的。
傅应松一直都有异心,傅老怎么会容忍呢?
也罢,就当是替傅老最后了解一桩心愿。
南初七丢了手里的茶杯,当即跳下赌桌。同姜云清一样,他狠狠踩在了傅应松的膝盖上。
于是下一秒,赌坊上空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傅应松看着自己的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扭曲着,他怒斥道:“我的腿!你个疯子!你他妈把我的腿给踩断了!”
傅应松的脸因为痛苦扭做一团,那侍女也被他吓得半死,噗通一声倒了地。南初七慢悠悠绕到轮椅后方,右手搭在傅应松的肩上,亲切笑道:“反正你又不能走,这下不就更好了吗?你快谢谢我。”
傅应松疼得额头布满了冷汗,脸色难看无比,浑身抖个不停,简直生不如死。
“你……你!”
南初七弯下腰,眼神像毒蛇一般阴森,“我怎么了,舌头被你吞了?”
傅应松昏迷之际,缓缓吐出一句:“其性恶劣,你会遭到报应的!”
南初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我遭不遭报应不知道,反正你的报应先来了。”
“哦,对了——”南初七看向四周,居然全是畏畏缩缩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南初七指着自己,身姿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但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诸位可一定要记住我这个人啊,我姓宋,浔阳荻花祠那边的,你们可以管我叫声二爷。”
惹了事自报家门的,他不是第一个,但是报其他人的身份,他可能会是第一个。
傅应松痛苦地闭上眼,哆嗦着出声:“宋...你是宋安之?”
南初七使劲点头,听进去了就好,他很欣慰:“啊对对对,我叫宋安之。以后你要寻仇的话,就来荻花祠找我,啊。”
最后傅应松还是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南初七起身叉了会腰,但他还没得意多久,他就被人从后踹了一脚,这给他气的。
“敢偷袭我,简直不要命了……”南初七扶着发疼的腰,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看不要命的是你吧?我怎么不记得我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一个弟弟。”
这声音!
南初七也顾不得有多疼了,他转过身一看,果然是宋浔阳!
好家伙好家伙,他冒充宋二公子,还能被人亲哥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