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像都没有异议,毕竟是真的眼热三花庭能占前十甲五个名额。
他没动身,抬手接住谢长期远远丢过来的玉牌,然后才说不行。
宋洺道:“如此殊荣为何不接?你已经拿过第一了,总该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给谁机会?给他弟弟一个机会,还是给那些没有上过榜的人一个机会?
都说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让南初七主动退出,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了,他也不觉得自己的退出就能让这些人爬得更高。
“上回领奖时我就说过,等我先做十年第一再考虑别的,这才第几年?”南初七眉梢一挑,手上正转着那块玉牌,笑容很有几分兴味,没有人能够无视他的嚣张。
“如果大家都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就请诸位看我一直拿第一吧。”
说着,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他就把手中玉牌抛给了唐多令。
若看百年底蕴,三清观当然够格。
唐多令太会搭腔,她几乎是一接到玉牌就立马行动,颔首道:“期待诸君的到来,能让三清观蓬荜生辉。”
风水轮流转,如今是该三清观轮一回了。
八卦阁门生又在偷偷问乔平君这个该怎么记,是把南宗主刚才的话全部写下来吗?
这么嚣张,场上所有人都得敬他三分。
乔平君及时止损,她说:“三清观力排众议,下一次仙剑大会将在渝州举行。”
“哦哦。”
注意力再次转回宗主们身上,只听傅应承道:“明年的仙谈会也不用提名初七了,没过多久便是秋日狝猎,本来就由三花庭负责,你们倒是轻松。”
南初七点点头表示赞同。
就喜欢这种座位安排,同一边的人总有种莫名的团结感,挨骂了还有队友帮自己骂回去。
今年的傅应承难得没有把矛头指向碧落霞,自从萧之悌缺席,他也不提议让明若清退位了,但引入新的仙门,他让大家考虑考虑。
就在九位宗主年年争谁最强的时候,各地早有好几家仙门在偷偷干大事,已经无限接近于修真界第十大宗门的地位。
每次说到这事,离中教和金阙阁都会自动出来打擂台,一个推天水的苍韵阁,一个推奉天的天罗庵,其实就是疯狂拉盟友。
但因为今天裴茗和傅应承坐在同一边,也就不窝里斗了。
“小茗啊......”
“哎,怎么了傅老?”
“你听我的,今年咱让苍韵阁补上仙客门,明年我帮你推了碧落霞换天罗庵。”
“好主意!”
明若清:“我听得见。”
傅应承三言两语就让裴茗愿意为他冲锋,最先说“自当雅量”的人是她,但现在疯狂挑衅对面的人也是她。
裴茗上蔽天听,下诓百家,独自单挑四座仙门,南初七就知道这天下将由她一人执掌。
“我告诉你们!苍韵阁我认定了!”
“不支持,应该是云中的天道宫。”这是沈年的声音。
“你不支持?你不支持?你他妈算老几?”
“妈的!”明若清本想掀桌而起,但桌子太重没掀起来,“我忍够了!拿我的门派,以你的名义!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人!你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裴茗也不甘示弱,中气十足地喊道:“我↘焯!”
她们......居然打起来了?
不止是裴茗冲过来和明若清单挑,因为动静太大,她真的凭一己之力决斗四个人。
能掀的、能砸的,都在这一刻成为了宗主们的受害者,矛盾激化后达到顶点,此起彼伏的对骂声就演变成了一场肢体冲突。
瓷器落地而碎,唐多令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这是......几个意思?”
南初七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裴茗说的“自当雅量”。
历史总是如此相似,记得上次在渝州时,大家就是这样打起来的。
他也终于知道付清乐为什么总爱扯别人头发了。
两人坐着默默看了一会,唐多令彻底明白,她从这场混乱中得出一个结论:“仙家风范,不服就干。”
南初七猛地回头,因为不确定还多看了几眼,见唐多令居然站起来了。
“不是,你又几个意思?”
她面上平静,实则拳头捏得生紧,“裴宗主是我见过最有种的女人。”
一人单挑四人,真的很厉害。
不,裴茗不是孤身一人,唐多令选择加入。
除了傅应承没人敢动以外,需讲究一对一的公平竞争,南初七依稀记得自己坐着坐着,突然被对面两个人暴揍。
这个世界终于疯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