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三个月的花无雁在这时出现,大家都以为她被楚霄抓走,或是死在了仙剑大会上,但无论她发生了什么,凌杳已经无心管顾,他只在乎她刚刚说的话。
家道中落的花无雁失去了全部,眼中黯淡无神,没有昔日的光彩,她看起来,就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
“你…你怎么帮我?”
话音刚落,花无雁举起石头奋力砸下,她没有任何犹豫,噗嗤一声,血与肉四处飞溅,再是头骨碎裂的声音,激得凌杳身体不适,在旁边不停地干呕。
花无雁一次比一次用力,她把杨雪儿砸得面目全非,原来一个活人的头骨也如此不堪一击,没几下就把脑浆砸了出来,带着鲜血的气味令人窒息。
还有杨雪儿临死前的挣扎,加深了花无雁心底的恶毒。
到处都是血,身上是,石碑上也是,等她彻底弄死杨雪儿后,她把斗篷脱下来裹紧石头,一并递给了凌杳。
可凌杳又哪里敢接,他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直到花无雁喝了一声:“接着!”
花无雁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帮凌杳,在这一段时间里,凌杳不是也没阻止她吗?
震惊也好,害怕也好,他同样都是帮凶,何况还是他把杨雪儿推下去的。
花无雁只说,杨庆该死。
凭什么就她家破人亡,受尽冷眼,其他人还能活得好好的,现在没有云中花氏,杨庆倒真的越走越高了。
所以,都该死。
“如果不想被发现的话,就赶紧把这里弄好。”花无雁淡漠地擦去脸上的血,指使凌杳用那件斗篷擦净石碑,然后把它烧掉。
“杨庆知道这事该怎么办……”凌杳跪在地上拼命地擦拭君子碑,净尘术居然用在毁尸灭迹上,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杨雪儿的尸体。
花无雁正撑着君子碑歇气,她看了一眼没用的凌杳,“杨庆迟早会发现的,所以你得去镜辞山,用灵镜把刚才的记忆消除,别被人抓住把柄。”
“杨雪儿也不用埋,最好能让她爹看见。”
“啊?可是,可是……”
花无雁直接踹了他一脚,“都知道杨玉尘来过昆仑虚,藏不藏都是昆仑虚的责任,找个替罪的,知道吗?”
“反正你刚才那一推,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现在的凌杳对花无雁唯命是从,他知道但凡走错一步,将来要面临的代价谁都担当不起,为了保命,只能找个替罪羊。
凌杳听她的话,准备拖走杨雪儿,她看着地上滑过的血迹,突然想起了别的事。
“两年前,灵芝长老误会杨玉尘和秦一歌有染,到底是谁告密的,你觉得墨九君有可能吗?作为灵芝长老的爱徒,他说的话,长老应该会听一听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凌杳记住了这段话。
花无雁还说,即便他找到替罪羊,也会被杨庆发现的。
那该怎么办呢?
杀了杨庆全家,不就好了?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花无雁清理完地上的血迹和碎肉,她缓缓抬起眼皮,眼神犹如冰川一般,脸上无一丝波澜。
“刚好,我知道有谁可以做到。”
可怜杨雪儿,她始终不会想到自己的死,仅仅是因为她太过于心善。
昆仑虚对她而言,似乎不是一个好地方。